内阁议事再一次频繁起来了。
现在的内阁议事,不再是单纯的内阁参与,所有涉及这次大礼仪的衙门,都会时不时的参与其中,都在为一个完美的礼仪而努力着。
赵曦不是事事都掺和,只是偶尔听一下议事的内容,随口问一下朝臣们在商谈大礼仪时的内容。
其实,赵曦对这个不擅长,也不是太在意。他所关注的,或者他考虑的侧重点是安排。
骤然间过多的人员涌入汴梁,这对于朝廷,对于汴梁的接待能力是个考验。
这样大的礼仪,不仅仅是党项贵族,征战的军伍,就是国朝所有的参政、议政,按规定也是要参加的。
也就是,在大礼仪进行期间,整个汴梁会增加十几万人······这还是西北留守各更戎的将士未全数抵达汴梁,否则更是不堪重负。
“官家,不论是三年一次的大考,还是一年一度的大朝会,汴梁的接待能力足可以应付此事。更何况,朝廷各衙门、开封府以及整个京畿道都抽调了官员,参与到这次大礼仪的各项事务。”
“市易寺在第一时间已经告示汴梁的客栈驿店,包括勾栏酒肆,一切营生都以接待这次参与大礼议为主。开封府下辖十七县,所有驿站在大礼仪期间,只接待参与大礼仪的官员。
“都亭驿、都亭西驿等,包括鸿胪寺所辖所有驿馆,全力负责接待参与大礼仪的使臣。户部将汴梁所有公产清查,并统一进行燎记造册,用于安排党项贵族······”
“营房调度也紧张有序。原本汴梁驻军减少后,腾出来的营房,再一次启用,不管是更戎的军伍,还是接受封赏的军伍,均可以得到妥善安排。”
“工坊城、讲武堂以及贡院,都协调出一定数量的屋舍,用于在大礼议期间接待国朝地方州府郡县的参政议政······”
对于赵曦的问询,内阁时分工奏报的。听到这些奏报,赵曦还真找不出自己可以提建议的地方,所有自己考虑到的,内阁基本上都想到了。
实话,内阁大臣的能力,真的毋容置疑,特别是在这类事情上,考虑的相当周全。
倒是没赵曦什么事了······
赵曦正酝酿着怎样鼓励几句,夸奖一下这段时间内阁以及各衙门的辛苦呢,却见王中正急匆匆的从侧门闯进了勤政殿的议事厅。
一般情况,在内阁议事时,王中正都是守在勤政殿外的,或者在门口候着,非紧急事务,非赵曦召唤,王中正就是守门人。
这时候能有什么事?
“官家,太子遇袭!”
“什么?”
赵曦猛然间有点上头,站起来厉声喝问。也就一瞬间,赵曦见王中正跪趴着,内阁以及诸位议事的臣工都傻愣着,就清醒了。
这时候自己必须的保持冷静。
“具体什么情况,详细道来!”
赵曦强压下慌乱,也强压下怒火,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话。可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官家语气中的寒意。
“回······回官家······太子自成都府乘船,客船乃是朝廷漕阅船只······”
原本漕运仅仅是大运河运送粮食的营生,后来轨道兴建,贯通了国朝的大部分州府郡县,漕运也开始拓展了业务,长江航道也有了漕运方面的航运业务。这点赵曦是知道的。
这是因为漕运混乱,轨道有替代了大部分漕运粮食运送业务,赵曦一直没花心思处理漕阅事,有意让其自然淘汰。
“太子乘坐的船只在接近荆湖路一带时,发生了意外,船只出现漏水。于是太子便转陆路,准备在襄州转乘轨道马车······”
“自太子转陆路后,皇城司亲从官五十人卫队,就以商队形式,与太子一行同行了······”
这一点王中正必须的清楚。他以及皇城司都是被官家亲自训练过的。在太子乘坐的船只出现意外时,整个太子卫队若还没有警觉起来,那就是他皇城司有责任了。
“重点!”
“是,太子一行六十余人,在经过伏牛山时,被不明人士袭击。自奏报之时,皇城司卫队还剩十七人,已经保护太子逃出险地。因为事态不明,皇城司卫队并未护送太子进襄州······”
王中正完,继续还跪趴着,不敢抬头,更不敢问官家下一步做什么。没有谁比王中正更熟悉官家。
整个议事厅安静到了一种压抑的地步,就连饶喘息声都能听到。
赵曦没有开声。不过,他从王中正的奏报中,知道了几点。第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太子目前安全,已经被皇城司用独有的方式暂时保护起来了。
第二点,皇城司亲从官的战力,赵曦是清楚的,六十余人卫队,即便是千数乌合之众也未必能防得住,即便是太子本人,战力也不会比现在的新军军卒差。
能导致皇城司亲从官四十多人伤亡,最少得有三五百饶做袭击的事。当然,若是有新军参与另。
还有一点,皇城司不信任荆湖路的衙门······现在荆湖路的参政议政都已经进京了,或者在进京的路上,也就是,在荆湖路剩下的官员中,皇城司怀疑存在不确定因素。
“官家······”
具体怎样做,得官家示下。好在太子无恙,富弼也可以奏请官家了。
“官家,是否派一都军伍南下接引太子?”
“高敬贤回京没?高敬亭呢?”
“回官家,高将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