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行的门口,以往只是有些喧嚣的气氛不知怎么,忽然就变得吵杂了起来,乱窝窝的一片,像是一窝粥一样。 //
“大家别在这里排队了,你们听不见这家乐器行的秦老板弹钢琴的,不用你们这么看着我,真是一定听不见,因为他就是一个骗子,他根本就不会弹钢琴,法租界传言中的秦老板弹奏钢琴的技术一流,都是因为他要为了这家乐器行炒作,因此我们才听见他很厉害的,实际上,他什么都是,无耻败类,毫无底线......”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就这么说人家啊!”
“我是上海音乐板报的记者,请问先生,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么?如果如您所说,这家乐器行的秦老板是一名有名无实的商人,实际上他并不会弹钢琴,只是借此宣传他的店铺,是么?”
“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哎哎哎......大家伙,我觉得这人说话有些道理嘞,这家乐器行的秦老板,就是听着别人说秦老板弹钢琴好听,但我们都没听过的吧!怎么就好听了呢?”
“对哦,确实是这么回事,怎么就好听了呢?”
“就像突然之间跳出来的一个人一样,以前都没听过。”
“就是说嘞,你们看啊!这位秦老板也就名声传出去的那次弹琴,再也就没听过,反而这段时间,这家乐器行的生意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好多东西都卖断货了。”
“是哎,我听说法租界最大的那几家乐器店的生意都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呢!”
“你们这些话啊,我其实早就想说来着......”
“对啊,我们真的没听过这位秦老板唱歌呢......”
“......”
乐器行的门口大开,两名侍者满头大汗的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在场的众人,擦了擦汗,连忙解释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更不要听信谗言,我们乐器行是专门做乐器生意的店铺,秦老板是我们的老板,从事这门高雅的艺术,怎么可能不精通乐器,我们秦老板可是从小就接触乐器,少年时期更有法国流浪乐家亲自教导,绝对的手艺一流,绝对不是为了我们乐器行宣传......”
“那让你们秦老板弹奏一曲啊!有本事别藏着掖着,你说你厉害,我们还没听过呢,拿出来亮亮眼啊倒是。”人群中,有人打断侍者的话,大声嚷嚷说道。
这话一出,人群中也是不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对啊,让你们秦老板出来弹一曲,不然怎么知道你不是一个假货呢?”
“对,有能耐就出来弹一曲......”
侍者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恶狠狠的瞪向几个挑事的位置,随即赶紧解释说道:“大家误会了,我们秦老板并非是在乎于虚名之辈,平日里修身养性,行事低调,之前的弹奏钢琴,只是手痒而已,并非抱有其他目的,因此,我们秦老板对此看的很淡然......”
“切......”人群当中传出一片嘘声,根本不曾理会侍者给出的解释,嘲讽之色,溢出于表。
“呵呵,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真把我们当成傻子了。”
“要是不动用点手段,秦老板这个名字是怎么传出去的。”
“说是巧合?运气好?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乐器行的侍者颇有种傻眼的感觉,停顿了一会儿,脸色涨红的解释:“大家真的是误会了,不要被有心人蛊惑,他们都是不怀好意,不是什么好人。”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我们也不过是说出一个实情罢了,如果你们秦老板真的会弹钢琴,不妨让他现在弹奏一曲,如何?”
“你们......”乐器行的侍者有些为难的同时,又有些气急的看着人群中说话的那几个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乐器行外面的人原本还持着踌躇不定,怀疑的态度,可一看见乐器行这些侍者的反应,那位秦老板始终也没有露面,顿时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脸色渐渐难看,升起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发出愤愤不满声音的人,逐渐的多了起来。
乐器行似乎是惹了众怒一样,面对着客人、新闻记者的质问,乐器行的侍者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孩子,勉强在门口维持,脸色急得通红。
“叫你们老板出来。”
“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太过分了,居然欺骗我们。”
“够了。”
一名乐器行的侍者终于爆发,怒声吼道:“你们愿意信不信,本来我们秦老板也只是随意弹了一首,何时求过你们了,这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现场顿时一阵安静,声音沉寂了下去,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还有......”
这名侍者探头望向几个挑起事端的方向,似乎能看见那几个挑起是非的人,脸色通红:“你们这些人,恶意污蔑我们秦老板的形象,究竟是何居心。”
“呦,一个小小的侍者也还摆上架子了,不愧是有大背景的店,真是厉害。”
“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找借口,你们秦老板真的会弹钢琴么?”
“......”
几个方向接续传来嗤笑的声音。
“你们......”
侍者气急,迈步上前,把身前的人扒拉开来,大声说道:“你们站出来,我们去找巡捕房理论理论,我们乐器行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