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怎么说也是十大家族的媳妇,来照顾他,这些个家族的女眷有谁能自降身份到这种程度。
这聂昭和陶榕果然跟传闻的一样,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也跟他无关,他画画就好了。
陶榕在禹殊然房间待了两个小时,他就画了两个小时。
陶榕几乎是每隔十分钟询问一次“饿了吗?”
对方都没有回应。陶榕也不厌其烦。
禹殊然画画,她就看各种病例案例记录,不懂的再跑去问其他医生。反正就是自己过各自的。
中午的时候,陶榕就道:“我待会要接我女儿,回家给她做饭吃,你要吃午饭最好现在跟我说,饿了吗?”
禹殊然微微一愣,仍旧没有回答。
陶榕就只能自己回去了。交代了男护士帮忙看一下。
不过等她回来之后,仍旧没有看到吃饭的希望。
其实禹殊然的脸上已经初见饿过头的迹象了。
明明应该是最难熬的时候,禹殊然还是什么都不吃。
下午的时候,陶榕有一次开口道:“禹殊然,你有没有想过,等你饿得没有力气,拿不稳手中的画笔,那时候你还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吗?”
禹殊然画笔微微一顿,随即又流畅的起来。
又一次陶榕开口道:“禹殊然,坚持不吃,是想要饿死自己吗?你想要自杀吗?”
“我不想死。”禹殊然这一次终于做出了回应。
但是这句话说起来,却说的丝毫不诚心,让人无法相信。
“为什么不想死?”陶榕反问道。
“是个人都不想死。”禹殊然缓缓道,仿佛陶榕说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似的。
陶榕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为啥要饿死自己。”
“不想吃而已。”禹殊然又回答道。
“不好吃?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禹殊然没有再回答。
陶榕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好歹第一天说了一些话了。
王老来针灸的时候,陶榕起先还担心禹殊然不愿意让她旁观他被扎腿的经过,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反对陶榕和王老一副把他当教学教材的模样。
就是安安静静的躺着。
王老一边解说,一边实验。
按理说身体条件正常的,王老的一些穴位下针,禹殊然应该会有反应,但是他却好像真的双腿断了似的。看来这心理暗示给的非常严重,难怪经过这么多年的心里治疗,他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且不论王老做什么,他侧着头看着自己的画,仿佛根本不关心自己的腿似的。
王老跟陶榕说了几句话,看到禹殊然这样,就道:“小然,你要积极的配合我们的治疗,这样才能好转。”
禹殊然对王老还是稍微客气一点的,毕竟小的时候就认识王老了。
“我不配合吗?”禹殊然道。
王老被说的一噎,摇摇头,看了陶榕一眼,示意接下来靠她了,收拾东西就走了。
“你不想只好自己的腿吗?”陶榕一边问道。一边准备扶着他起身。
结果禹殊然却摆手道:“你老公警告了,你别碰我。”
陶榕一愣,随即禹殊然就按了铃叫男护士,只是男护士也是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不是每次叫都能及时过来,这才是需要陶榕这样护工的原因。
这一次就等了一会儿,陶榕干脆坐下来等,也不勉强禹殊然。
很快,禹殊然又回到了原处默默作画,那副巨大的油画已经完成大半了。
就是一个窗户外的景象,却在他的画笔下显得十分美丽。
那是禹殊然眼中的世界。
明明是阳光而温暖的。
但是这个人的确阴沉了些。
第二天,陶榕打算早去一些看看情况,就让聂昭送筱筱了。
结果到了病房,禹殊然还是起来了,看来只要阳光一出来,他就会起来作画。今天依旧不吃早饭。
家里的筱筱乖乖的站在父亲面前,让他帮忙绑辫子。
聂昭做过的,所以难不倒他,“筱筱的头发长了呢。”
“爸爸,妈妈以后当医生会不会很忙啊,是不是像这次这样有了病人就无法陪着筱筱了?”筱筱担忧的问道。
“只要筱筱想要妈妈陪着,那妈妈一定会陪着的。”聂昭鼓励的说道。
筱筱犹豫了一会儿道:“那还是算了,妈妈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我一说,妈妈肯定不顾自己,就听我的了。”
聂昭心中遗憾,多想自己的女儿任性一下,有些事情他不好开口,但是有王牌女儿可以开口啊。
都怪女儿太乖。
“好了,宝贝,走吧,爸爸今天送你。”聂昭笑着说道。
“嗯嗯,爸爸抱抱。”筱筱伸着手求抱抱。
聂昭单手捞起筱筱道:“怎么跟妈妈在一起就走,跟我在一起就抱啊。”
“妈妈手臂细,抱我会累得。”筱筱道。
“哈哈,那爸爸不累吗?”聂昭问道。
“不累,爸爸抱我和妈妈永远不会累,这是爸爸自己说的。”筱筱笑着说道。
聂昭立马亲了一口女儿,“对,永远不会累。”
聂昭这样的身躯抱着小公主般的女孩,一路走过去打招呼闲聊几句的人都变多了,都忍不住调侃聂昭。
聂昭也就跟筱筱在一起的时候,身上一点煞气都没有。
平时跟陶榕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两个人身上都带着煞气。只有筱筱是例外。全然的温柔父亲啊。
走到托儿班门口,门里闹腾的孩子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