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哪个战友的牺牲,也许是哪个任务的失败,也许是早点给爷爷治病,也许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陶榕那一世的记忆,所以他想做的和陶榕必须要做的一对比起来就显得浅薄了很多。
聂昭忍不住撩拨起陶榕额前的发丝。
她上辈子的经历真的算是倒霉,她幡然醒悟为时已晚,他能想象她是带着怎样的悔恨重生的,又是怎么在心如刀割的夜晚耐心的等待筱筱的降临。
会甘心做一个杀人犯也想要杀了那些人报仇。
陶榕有一句话说的对,即使他没有记忆力,他上一世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们两个都没有保护好筱筱,明明他们的女儿这么好,却经历了非人的虐待,这是他们欠筱筱的。
聂昭的视线再次转移到陶榕的脸上。
他怨恨吗?
一开始听完是有一点的。
但是现在全然没有了。
反而有些怨恨自己上一世为什么冷落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
让她沦落成那样。
可是再想想,那也不是他啊,至少不是现在的他。
有些问题越想越深奥,也越头疼。
聂昭是一个实际的人,不喜欢这样自寻烦恼。
他只要知道基本的问题就好了。
这一世,他爱上了不太正常,还总是利用他的陶榕,心甘情愿做她的丈夫,生孩子的机器,也很高兴能有筱筱这样可爱的女儿。
这就是所有!
这也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当陶榕香甜一梦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另一边却已经凉了。
陶榕脸上渐渐露出苦涩,心中有些憋闷,但是也不期期艾艾,看了看时间,着实有点晚了,陪着筱筱吃完早饭,就得去学校了,已经请了这么多天假,课程都落下很多了。
即使心里各种不是滋味,各种担忧,但是陶榕已经习惯逆境了,该做什么事情,还都得按部就班的做。
只是脑海中偶尔还是一闪而过,昨晚,聂昭说再次办婚礼的话语。
恐怕婚礼又要延期了。
昨晚临时被聂昭抓着睡觉,没有机会洗漱,今天早上就干脆直接洗一把澡好了。
陶榕洗脸刷牙后,就进了房间的浴室,站在淋浴前,有些冷的水劈头盖脸的淋了下来,仿佛能冲走所有烦恼似的。
陶榕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这几乎让人不能呼吸的触感。
而这时,浴室的门却被人打开了。
陶榕没有听见,只是慢悠悠的摸着脸上的水。
突然身后出现一双手,直接将陶榕拖入怀中。
陶榕一瞬间心都跳出来了,手臂直接弯曲,条件反射的弯曲,但是脑子一转,不对啊,难道是……
“水怎么这么冷?会感冒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陶榕的后背贴着紧实的胸膛,感受着熟悉的心跳,手臂上的反击力道一瞬间就卸掉了。
“干嘛搞突袭?”陶榕试图淡定的问道。
身后的人将陶榕紧紧抱着,比水还要热上一个度的气息喷在陶榕的耳畔。
“我刚刚回来喊了你,你没有听见,刚好我也想要洗澡,所以就进来了。”聂昭的声音有些愉悦。
陶榕神情有些动容,“你……不出门吗?”
“今天不出门了,我也帮你请了假,你也别出门了。”聂昭理所当然的说道,顺便将水温稍微调热了些。
“干嘛?”陶榕不明所以。
“因为啊……我等着一天,已经等得肝肠寸断了。”聂昭夸张的说道。
陶榕一愣,耳边就想起聂昭诱惑的声音,“我早上起来,已经让王伯和兰姨带着筱筱出门了,今天让他们好好的在外面玩一天,晚上再回来,筱筱问我为什么不一起?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陶榕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喉咙发紧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谁说的,我只是跟筱筱说,我们想要二人世界而已。”聂昭柔声道。
陶榕眼神一闪。
“说不定还能再要一个孩子给筱筱作伴呢。”聂昭突然快速说道。
陶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聂昭拉着转了一个身,令人窒息的吻就随着水流一起落下,剥夺了陶榕所有的呼吸。
这一次,陶榕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抗拒这个如此爱她的男人了。
按照聂昭说道,真的到了晚上。
陶榕已经瘫软在床上了,即使中途,聂昭亲手做饭给她弄了很多吃的,但是她这断断续续训练出来的体力,怎么跟鼎盛时期的聂昭比,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而且聂昭还突然变得喜欢说一些肉麻兮兮的情话,让她耳朵也不太好了。
好不容易这个人不疯了,自己喝着鸡汤也恢复了一点气力,才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吗?那我再说一遍,亲爱的,我爱你。”聂昭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道。
陶榕心里还是一阵不自在,“你到底正不正经了。”
聂昭让陶榕趴在自己身上,低头就能与她对视。他笑着道:“我想要问什么,我的答案都是这个,明明已经提前告知你答案了,你还要问什么呢?”
陶榕微微一愣,瞬间明白了聂昭的意思。
不论她问什么,聂昭只有一句,他爱她,所以什么都能接受,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陶榕抿了抿唇,压住想哭的冲动,“你啊……聂昭果然是聂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