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妇人,淡淡的站在那里。
看起来既像四十多岁,又像三十多岁,气度雍容、典雅大方。
一身简单罗衣、梳着简约的发髻,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
那王爷心中一凛,疾走两步,拱手施礼,“见过公孙前辈!”
妇人轻声道,“王爷既然来我七秀坊,又为何如此着急离去呢?”
王爷听妇人语气温和,不似生气模样,心下登时一松。
他之所以选择七秀坊作为解封第一环,最重要的就是七秀坊祖师——两位公孙前辈将七秀坊传给叶芷青后就归隐江湖,不在坊中。
七秀坊的高手相比其他门派要少。
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计划成功后却遇到了这位公孙前辈。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这位公孙幽前辈性格温和、不喜动武,虽然修为高深,应该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
若是来的是另一位公孙前辈,怕是就不好善了了……
“还请公孙前辈见谅!”
王爷再次弯腰施礼。
既然去路已经被堵,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不找借口解释搪塞。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有多少理由那都是关乎自己的,与别人无关。
“呵呵,口中喊着前辈,脸上面具却不取下,这是对前辈的态度吗?”
那妇人淡淡开口,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以为我认不出你吗?”
王爷心中又一凛……
不对!
“小王自知身份无法瞒过前辈,不过这面具却不能取下。若将小王身份放在明面上,恐有多余干戈,对贵坊也不是好事。”
那王爷的态度更加恭谨。
两位公孙前辈当年在宫中传艺的时候都曾与他有过接触,虽然多年过去,他又带着面具,但是凭着宗师的眼力,自然不会认错他的身份。
不过只要他面具不取,事情总有缓和的余地。
他现在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我也曾在宫中许久,见过太多你们皇家的龌龊勾当。这五行龙气本是你皇家之物,如何使用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任你们如何争斗,我也不愿多管,只是……”
那妇人淡淡说着,突然语气一顿,眼神变得冷冽。
“要糟,肯定认错人了……”
王爷心里大苦。
只听那妇人声音转冷,“纯阳宫……你不去,天策府……你不去,少林寺……你不去,万花谷……你也不去,偏偏选了我七秀坊做第一个……李倓!你是觉得我七秀坊好欺负吗?”
最后一句声色俱厉,惊得那王爷冷汗直冒。
果然认错人了……这是公孙盈不是公孙幽,这位公孙前辈性格要强、脾气火爆,一个应对不好,今天估计要栽。
“大胆!居然敢如此对王爷无礼,直呼王爷名讳!”
那两名宗师登时大怒,双双拔剑。
他们是王府使用大内武库秘密培养的供奉,平时很少接触江湖,不过七秀坊祖师公孙姐妹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那是几十年前就成名的宗师级人物,他们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是对方对手。
但是刚才与七秀坊坊主一战,给他们增添了不少信心。
觉得就是不敌,也差距不远,再加上王爷也有宗师级战力,三对一当能确保无虞。
李倓就没他们这么天真了。
挥挥手阻止了两人。
“前辈……”
“不必多说!我既然在这里,若是让你们破了封印还完好无损的离开,那我七秀坊的剑法岂不是真的不过如此了!”
李倓嘴角苦涩,都是那两个家伙嘴贱惹下的祸。
七秀坊的创派祖师公孙幽和公孙盈是一对孪生姐妹,大姐性格温和、心地善良、温柔娴静,老二则刚好相反,脾气火爆、性格刚烈,最是争强好胜。
本就不是好相宜的人,听得别人侮辱七秀剑法,岂能善了?
战斗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
不多时,公孙盈飘然而去,李倓一行躺了一地。
那两个一流的家伙,刀五、剑六还好些。
王爷李倓被剑气震伤,经脉破损,脸色惨白,实力十不存一,还能勉强站立。
另外两个就惨了……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到处都是被割裂的剑伤。
四肢之上,包括躯干上不是要害的地方布满了贯穿伤,汩汩冒着血。
刀五和剑六先帮李倓疗伤,喂服下灵丹,然后去查看剑一剑二伤势。
“王爷,他们两个外伤伤势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已经涂抹了伤药。不过……经脉中布满了剑气,只要一恢复就会被再次割裂,不清除的话,伤势无法治愈。”
剑六说道。
李倓咧嘴苦笑一声,“等回去再慢慢治疗吧!谁让他们出言不逊呢!”
“这位前辈出手也太过很辣一点吧,她都已经知道王爷身份了,居然还……”
“呵呵!这还算好的了,若是换做她年轻的时候,你们几个没一个能活的下来。性子的确比以前温和了许多,我初时还以为是公孙幽前辈呢。”
剑六撇了撇嘴,这还叫温和,我就没见过这么“温和”的女人。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两位供奉都受伤严重,恐怕下一个封印……”
“先回洛阳吧!以我现在的状态,短时间也无法炼制破封的五行石。那封印要三年才会完全与地脉融合无法破坏,我们时间还充裕。”
……
大唐长安城,天下最尊贵的那个屋子。
“陛下,袁天师求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