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却额头青筋暴气,怒喝一声:“果然是她生的!一个德行!”
想着老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当年她认识那个皇子时,他们就拉着她蹲在墙角说:“将军啊,那小白脸不像个好人。”
她却笑着说:“我又不喜欢他!”
“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
“那就别靠这么近!离得远远的不好吗?是个身份很麻烦的皇子,还是个小白脸,弱不禁风的样子。”
“哈哈哈,我就教他练剑而已。”
她挥挥手,跑了出去,腰间锋利的配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厉芒,少女明艳的脸背光之下眉目已经模糊,只余下她高束脑后的马尾纠缠着鲜红的发带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而跃起、凌乱。
结果,却从练剑到花前月下,然后拜堂再到死亡。
掩埋了一生的盛世华芳。
“我与她不一样。”一个冷冷的声音,把所有人从灰暗的回忆中拉回来。
贺将军等人一惊,抬头只见梁王冷绝的脸冷寒如风霜漱落。
梁王那冷酷的华艳眸子在寻些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贺裴身上:“你们白等?是啊!你们全都白等而已!但本王便是没有你们,本王也会闯过险阻,不论前面有什么,本王也会顺利抵达京城。”
贺将军大恼:“你——”
梁王却不恼,一双漂亮得过份的眸子盛满鄙视和嘲讽:“将军早已走不动了,解甲归田,所以种地也不要紧,而且还悠然见南山,乐得轻松自在。但你眼前那些年轻人呢?他们听信于你自小苦练,你给了他们信念,给了他们路,但最后,他们白等了!”
贺将军和那三名老者脸色冷沉,贺将军更是额上青筋抖动。但却无话可说,因为梁王的话不错,他们老了,怎样都无所谓,但这些年轻人若真的白等一场,不能一展抱负,他们心里也过不去。
贺裴抿了抿唇:“因为你不值得托付!”
梁王剑眉轻扬:“你们想要成为军人,那便该有军魂。本王说了,自有处置的时候,将来不会让你们失望!但你们不信本王,既然不信,谈何忠诚。”
贺裴微黑的脸一僵。
“多了你们,也不过是轻松自在些。没有你们,本王就多吃些苦吧,京城皇位仍等着本王!失去了本王,你们就白等并一辈子在这里种地吧!走!”
梁王说完,便转身离去。
周先生和彦西一怔,便跟着他离开。
贺裴看着他就这样走了,拳头紧紧地捏着。
贺将军老脸冷沉,一边的水烟老者微微一叹:“他说得有理儿,他是王,是主!他既然保证,那咱们就信他。”
贺将军却冷喝一声:“滚!”
……
梁王与周先生二人一起往村口走去,梁王走在前头,浑身冰冷,就算是不回头看,也知道周先生和彦西二人现在什么表情,或是什么心情。
几人走出村口,就见彦东与随施站在一堵破墙之下,面无表情的样子。
赵樱祈坐在一块突起的石堆儿上,正抱膝,垂头不知在看什么,只见她乌墨的浓发。
看到她,梁王眸子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又想到里面一个两个都说要杀了她,梁王更恼了。
赵樱祈早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抬起小脸来,看着他:“王爷……”
只见梁王魅艳的脸满是冰霜,接着一把将她给拎起,赵樱祈被他拎得呜咽一声,却只抽了抽鼻子,再无声息了。
自跟他出逃以来,这个动作都不知重复多少次了,她都习以为常了。
梁王翻身上马,一把将她放在前头。
彦东几人一怔,彦东往后看了看:“王爷,萧家旧部呢?”
梁王冷声道:“不完全服从于本王之人,本王不要。”
彦东和随施一惊,心情很是沉郁,抬头看着梁王坐在马上,赵樱祈蔫蔫地坐在他跟前。
赵樱祈感受到护卫们那冰冷的目光,吓得小发白,不住地往他怀里缩,干脆钻进他的斗逢里。
“走!”梁王冷喝一声,狠狠地一抽马鞭,俊马就飞驰而出。
彦西等人只得纷纷上马,这一路以来,因为赵樱祈的问题,没争执。毕竟护着一个跟护着两个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对梁王忠心耿耿,不论成败,他们都会以命相护。但赵樱祈这女人却一直在拖累着他。因着她,梁王好几次险死还生。
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危险……
想着那几名护卫脸色越发的难看,看着赵樱祈的目光越发不善,若是可以的话,便是他们抗命,也得杀了她!
“驾!”隆隆的马蹄声把这山村小道震得尖土纷扬。
梁王狠狠的抽着马鞭,怀里的东西在瑟瑟发抖,后面的护卫气氛凝重。
刚刚贺将军这些人的话又在他脑海里响起,杀了她……
呵呵,想着梁王便忍不住冷冷一笑,那是他的东西,如何他们让杀就杀,作为臣下竟敢挟逼于他,那上他的威严何在?
这时,远处突然一记飞骑冲上来,却是去探路的随风,
他一边策马奔来,脸色铁青:“殿下,陈信这些狗贼在前面东路!正往这边来!”
周先生和彦西脸色一变,陈信是一路追赶他们的军队!
梁王狠狠一勒缰绳,让马匹掉了个方向:“走!”
赵樱祈被颠向紧紧地抓着梁王的衣衫。吓得缩在他的怀里,无助的瑟瑟发,这种被追杀的时刻不知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