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和惠然合力把齐敏给扶出来,蔡嬷嬷半蹲在马车后面,然后把齐敏给背起来,往屋里走。
温氏这才看清那是满身血污,披撒着头发的姑娘,惊了惊。一行人便跨过垂花门,往里面走。
回到温氏所住的院子,蔡嬷嬷才回身道:“太太,把他安排到哪一个房间?”
“这……”温氏怔了怔,就说:“先把她放到西厢房里。”
蔡嬷嬷连忙带着两个丫鬟开始忙,一个备衣服,一个烧热水。
温氏在庭院里张望了一会,才扯着叶棠采回到她的屋子:“这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棠采想着,就把齐敏的廖家的事情说了。温氏听着就做起了眉头,“唉,这个世间真是乱七八糟的。”
这时蔡嬷嬷走进来:“是关系到廖家的?姑娘把她弄回来……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一点?就怕得罪了人。”
叶棠采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去年端午节,我被人贩子贩走以后,这位姑娘找了我很久很久。现在她有难处。倒在我面前,眼瞧着就要被人继续祸害了,我怎么能不理她?”
此言一出,秋桔和惠然便沉默不语。
这个世界,不该被冷漠所覆盖。如果,叶棠采不帮她,那她很可能就死在那里。
贪图享乐,趋炎附势、见风使驼谁都会。但如果因为恐惧、因为害怕,而见死不救。那她就跟秦氏和褚妙书,为了荣华富贵而去攀附富贵有什么区别?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
而且齐敏这个姑娘她很欣赏。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前生,无助无光,被命运所操控着。摆脱不了,逃不出去。如果自己今天不出手,那么它的结果就会像前生的自己一样。
而且,她不想做一个畏畏缩缩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唉,等一下,什么叫被人贩子贩走了?”温氏听着突然大惊失色。“这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叶棠采小脸一僵,这件事温氏还不知道,哈哈一笑:“说错了,其实是我在郊外摔倒的那一次……”越说声音越小。
“什么摔倒?去年你住到公主府那次?其实是被人贩子贩走了?”温氏是脸色铁青,已经联想到了。
“呃……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被人贩子贩走了……娘!”叶棠采知道瞒不住了,只好挽着温氏的手臂,轻轻地晃着,讨好地说:“那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秋桔和惠然一脸的自责和愧疚:“是我们……没看好姑娘。”
温氏气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自己的女儿被人贩子贩走了!而她这个当娘的,居然被瞒着!
“娘,我肚子好饿啊!”叶棠采嘟着嘴,立刻转移话题。
秋桔和惠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也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婚礼之后,原本是有筵席的,但她们却跑了出来,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你就饿着吧,什么事情都瞒我。”温氏有些生气的说。
叶棠采嘟了嘟嘴。
温氏见她饿得小脸都白了,气得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呀……”说着望向蔡嬷嬷:“家里不是有排骨吗?快去炒了去吧!”
蔡嬷嬷答应一声,连忙转身而去。
这时候,念巧端着茶走进来,把茶壶茶杯放在一边的圆桌上,笑着说:“大姑奶奶,你快想办法讨好一下太太吧!”
“那我给娘捏捏吧!”叶棠采笑嘻嘻的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温氏身后,帮着温氏捏肩膀。
温氏这才露出一点点的笑意来:“才捏这么一点不够。”
“那我在这里多住几天,天天给娘娘按肩膀。”
“可以吗?你婆婆那边……”温氏一愣,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来来去去,就剩蔡嬷嬷,还有两个丫鬟。
她天天挂念着女儿,听得女儿说要来陪自己,她当然开心,但是又担心叶棠采总往外跑,婆婆会介意。
“娘,你不用担心。现在呀,我想他巴不得我天天都不回家。”叶棠采说着,嗤地笑了一声。
温氏说:“还是要先回去好好交待一下。”
“嗯,我知道了。”叶棠采点了点头。
叶棠采吃过饭以后,去瞧了瞧齐敏。
齐敏还在昏睡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子也被蔡嬷嬷和惠然给擦拭了一遍,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叶棠采微微一叹,就跟秋桔和惠然一起离开。
……
回到家,已经傍晚了。
朱轮华盖大马车驶进西角门,最后在垂花门处停下。
早就在小丫鬟在这里等着,看到马车驶进来,丫鬟连忙跑过去:“三奶奶,太太叫你呢。”
秋桔才跳下来,放下小杌子,回头瞪了那个丫鬟一眼。
叶棠采扶着秋桔的手下车,看了小丫鬟一眼:“哦,我现在就过去。”
小丫鬟点了点头,一溜烟地跑了。
“走吧!”主仆三人慢慢地走向溢祥院。
三人入屋,就看见秦氏正在坐在榻上,看到叶棠采进来,一张脸拉得老长的。
“母亲。”叶棠采上前礼貌地行了一礼。
“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氏冷声说。
“婚礼以后,我就去了我娘那里坐了一会。”叶棠采淡淡道。
秦氏的脸上的肌肉抖了一抖,她恨不得把手中的茶盏给砸过去,但是想到了上面的梅老太君,便生生地忍住了。只冷冷地说:“听说你大姨回定州去了,那里只有你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