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韵寒,不许哭!这样哭是最没出息的一种表现,只会让亲者痛,而仇者快,你懂吗?”
那个查鑫楠过来安慰着季韵寒,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来表现。当时情景下,季韵寒还真把他当成了稻草。李梦竹的怒火即刻向查鑫楠这边蔓延,那仇视的眼神,牙齿咬得“咯噔响”的架势,像是要生吞了他一样。
“季韵寒,咱们走吧。”
查鑫楠的手轻揽在季韵寒的腰际,扶她向机场外走去。李梦竹望着季韵寒的背影,再次露出一缕轻蔑的笑容。
“天气还早,要不要去河边透透气呀?”
中途,查鑫楠看看时间,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于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已经猜透了季韵寒的心理。她心绪烦乱如麻,此刻找个地方清静一下,可远比回到家里,或是饱餐一顿来得重要。
果然,季韵寒迅疾点了头。查鑫楠顿生欣喜,开着韦英逸的车,驶向通往河边的路。
季韵寒只听说这个城市有一条古老的运河贯穿而过,但重生以来,她还从未去过。韦英逸答应过她,只是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那条河的所在,早就属于远郊地区了,车程足足用了二十几分钟。在日头西沉的时刻,金色余晖下河边普通的景色,也显得异常的娇媚。车子停下,查鑫楠自己先下来。而后打开另一侧的车门,很绅士地将季韵寒搀扶下来。
“瞧这河边,还是很美的吧?”
查鑫楠指着河边,极其普通的红花绿草和拂柳,满满赞美之意。季韵寒点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荷花,已经有荷花了!”
季韵寒看到了水中,万绿丛中的一抹粉,刚刚露出尖尖角的嫩荷,倒是瞬间改变了她的心情。她前世就喜欢荷花,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啊!这株荷花开得真早!在夕阳渐落之时,即使没有蜻蜓立上头,也是蛮有一番意境的啊!”
查鑫楠突然像个博学之士,触景生情感慨起来。倒也算歪打正着,前世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季韵寒,还真被他“文驺驺”的语气,给唬住了。一瞬间,竟把他当成了真正的博学多才。
“你懂得真多。”
季韵寒用自己的方式,对查鑫楠称赞了一句。查鑫楠顿时像是喝了蜜,从头甜到了脚。
“哪里,哪里!小生才疏学浅,在小姐面前献丑了!”
查鑫楠脸上乐开了花,又学着古代文人的样子,对季韵寒深施一礼谦虚的说道。
季韵寒“噗嗤”一声笑出来,李梦竹带来的小小不愉快,似乎消散开了。
“这就对了!面对生活,就应该以笑视之。就像我,谁见了都说我很阳光。可是谁又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呢?”
查鑫楠话锋一转,有意引起季韵寒思维的转移。
“什么意思?”
季韵寒果然中招儿了,看着查鑫楠疑惑的问道。查鑫楠在河边捡起一块儿小石子,挥手抛到了河里。他随即向前几步,看着水面激起的涟漪,来了一句看似哀怨的叹息。
“哎!生活就是这样的,看似平静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涟漪出现?看到没有?河对岸的那个小村庄,就是我的老家。那里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我爱那里。但是我也明白,必须要离开那里。”
说到这里时,查鑫楠又扔了一块儿石子到河里。
“为什么?”
季韵寒又问了一句。
“我家里生活条件不好,所以呢,就意味着每个孩子长大以后,都要自己去打拼。知道吗?我们兄弟姐妹六个,我前面有五个姐姐。我真不知道是该怪我父母,还是该感谢他们?”
查鑫楠说到这里时,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为什么这样说?父母之恩,永远不能忘记的呀!”
季韵寒不理解查鑫楠的意思,一个孩子为什么要怨恨自己的父母呢?
“他们思想落后,一直认为男孩儿才是能够延续香火的人。他们生了五个女儿,在当时已经是严重超生了。可后来又悄悄的从亲戚家,将刚出生的我抱养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父母亲生的?”
季韵寒对查鑫楠前半部分的话,虽然似懂非懂,但后半部分她是明了的。心不由得震颤了一下,感叹这查鑫楠,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身世。
“是的,二十六年了,我一直在给他们做儿子。从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心怀郁闷。人生不过一次而已,可是我……居然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无缘相见。”
“不是说亲戚吗?那应该有相见的机会呀!”
“听说在我三岁那年,他们就去了国外。”
查鑫楠说到这里时,脸上的哀怨更深了。季韵寒好像被他的身世感动了,鼻子有些酸涩,差点儿哭出来。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一段这样的故事,竟在无形中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一些。查鑫楠回去之后,一定会偷笑,因为他的一段故事,完美的“博同情”成功。
“不是说一切向前看嘛,你不能只感到太阳落山的落寞,要知道它明天升起一样美丽。”
应该是在网络上,或者读过的某些文章中看到了这段话吧。季韵寒居然将它复述给了查鑫楠听,还别说,不算不恰当。
查鑫楠笑了,或许在为自己的稳胜一招儿,或许是因季韵寒的单纯。
在那条小河边,他们又聊了许久,夜幕已经渐渐铺开了。
“哎呀!下雨了!”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