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嗓子大声的说张狂转业回家如何放弃乡里的好工作决心带领全村人民发家致富,如何顶着巨大的压力带领全村人民修路,还说如果不是被抓,他现在已经开始计划实施一个致富项目,说不定不几年的时间就能完成带领全村人富裕起来的目标。
前面都是真的,后面是编的,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大家信就成。
一听说能致富,帮忙喊冤的人情绪更加激动,在村里人的带动下,附近几个村的人也跟着嚷嚷起来。
乡里的人几次想要安抚大家的情绪奈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没有人想听他们说话。
整个喊冤过程持续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冬阳看人家电视台和报社的工作人员拍累了记录累了才让大家冷静下来,他们可以休息一下,人家工作人员也能休息。
乡里的人逮着机会请媒体工作者们上车,还采访什么啊采访,这要再采访下去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车子如来时一般整整齐齐的离开,不过有两位乡里的小lo留了下来,要跟崔大海好好谈一谈。
崔大海请两位去自己家,好茶好烟的招待着。
可人家哪有心情喝茶抽烟啊,拍着桌子问崔大海想干啥。
崔大海嘴拙,早前喊冤的那些话还都是冬阳教他的呢,这会儿被质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的朝冬阳看过去。
冬阳清清嗓子代他回道:“我们就要一个公道!”
“怎么才算公道?你说怎么才算公道?”一人瞪着眼睛拍着桌子朝冬阳吼道。
现在可不是谁声音大谁有理,冬阳不怕他,却也没有跟他对着喊,只平静又沉着的说道:“该处罚的处罚,该释放的是释放,该道歉的道歉,这才是我们想要的公道。”
对方两人都被她逗笑,好似是在笑她天真。
“你想处罚谁?你还想让谁道歉?人家没有一根手指头碾死你就偷着乐吧,甭想那么多没用的”,顿了一下,那人又道:“乡里头会稳住电视台的人,明天再让他们来一趟,到时候你们要是再敢整什么幺蛾子,小心我们...”
“小心你们怎么着?”冬阳厉声打断他,瞪着眼珠子把几份报纸拍到他们面前:“你们看好了,上面用红笔圈起来的文章是我写的,我能写别人的事儿,也能写崔小海的事儿,还能写你们为了上电视好看拆村民房子让村名放下地里的活儿都在家修房补杖子的事儿!理亏的又不是我们,你们又吼又拍桌子的给谁看呢?咱这地儿确实又偏又穷,可也不是哪个人能只手遮天的!”
冬阳差点儿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戳那俩人脸上了,明明没骂一个脏字声量也没有多高,愣是呛的这俩人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都气咻咻的走了。
“他们也没说放不放人,接下来咋整?”赵红梅很忐忑的问冬阳。
冬阳轻笑道:“嫂子你别着急,咱就在家等着,一会儿肯定还会来人。”
刚走的那两个明显就是只办事没有决策权的小人物,他们摆不平这事儿,回头肯定有说话更好使的人过来解决问题。
冬阳想的不错,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一辆车开进村子,大领导亲自过来了。
人家特别随和,没拍桌子没瞪眼,说是会想办法尽快解决他们的诉求,还让他们以大局为重,先配合好电视台的采访。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崔大海和赵红梅明显被他说动,眼瞅着就要应下来,冬阳适时开口说道:“采不采访的跟我们有多大的关系?就算上电视天上能飘下钱来么?想富裕不还得靠老百姓辛辛苦苦干活吗。我们不在乎电视台采访的事儿,我们只在乎崔小海什么时候回家,只在乎祸害什么时候滚蛋。”
冬阳说的算是挺明白了,对方肯定能听明白。说白了,电视台大张旗鼓的来采访,最后lùn_gōng行赏村里人能得到什么?这会儿上蹿下跳最在乎采访的人才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他们凭什么委屈自己为别人谋福利。
理和情在冬阳这里都不好使,人家嘴巴说干嘴皮磨破也没用,最终只得妥协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吧?”
“该放的放,该罚的罚,该道歉的道歉”,冬阳回复道。
“人可以放,其他的等采访结束之后再说吧”,对方妥协道。
冬阳笑起来,是发自内心的笑。
“您说话我们信得过,您说其他的事儿不会得过且过我们可都牢牢记在心里呢。我们这就准备好酒好菜,等小海回来一定好好的给他补一补,他关在里面这么些天肯定吃了不少苦。还有啊,俺们村的路是他带头修起来的,明天不采访谁都行可不能不采访他啊”,冬阳说道。
她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对方的脸色变得极不好看。
冬阳说的很明白,她要求今天就放人,还要张狂明天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今天放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接受采访这事儿就让对方心里犯嘀咕了,他就是怕张狂胡乱说话,主动给人家媒体工作者们送新闻。
冬阳才不管他怎么纠结,她只要最后的结果。
最终对方妥协,答应冬阳的要求。
把人送走后,赵红梅激动的流下眼泪。
冬阳倒是没有那么激动,她只是觉得庆幸,庆幸这清和乡民风还算淳朴,没有村什么的,还能让他们风风火火的闹这么一出。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被关二十多天的张狂终于回到家中。
走的时候干干净净,回来胡子拉碴埋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