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张狂一副你们敢动手我奉陪到底的架势彻底压灭孙妈的嚣张气焰。
弟媳妇也很有眼色,在孙妈举着巴掌不敢落下也不好意思收回来的时候拉住孙妈,给她一个大台阶。
“姐,妈,有话都好好说,这是干啥啊!两个孩子还看着呢”,弟媳妇挺焦急的说道。
张狂不屑道:“你别搁这儿假惺惺的当好人,我又不傻,你什么样人我看不出来吗?我劝你一句,老公不成气候该离就离,不想离还不想跟着吃苦,整天就琢磨着怎么从别人手里骗钱,你当全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是吧?我刚才说报警不是逗你们玩儿,再惹我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你们不拿我当亲人,这会儿也别指望我对你们仁慈。”
说话就说话,他手里始终紧紧攥着菜刀,孙妈和弟媳妇真的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朝她们挥过来,忙忙退出厨房。
经过这么一闹晚上她们也不敢住这儿了,当即便收拾东西领着俩孩子走了。
临走前,孙妈还放下狠话:“孙梅我告诉你,今天你把路堵死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可别指望家里帮你,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谢谢你啊,感谢你不把我当你女儿放我一条生路”,张狂回怼道。
人都走了,张狂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觉得多开心。
谁不渴望家庭的温暖呢?真正的孙梅也希望爸妈爱她疼她,希望她能跟爸妈哥哥弟弟和睦相处,可她那些所谓的家人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张狂有孙梅的记忆,知道她对家庭对亲人有多深的渴望,也知道她被这些亲人伤的有多深。
善良并不等于愚蠢,孝顺也不等于放纵,以后孙梅还会支付每个月几百块的赡养费,但想要更多就不可能了。
孙梅支付的赡养费,也不过是在偿还孙爸孙妈的生恩罢了。至于养恩,光是这个词儿安到孙爸孙妈身上就挺可笑。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是冬阳打来的电话,张狂不紧不慢的接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冬阳火急火燎的问道。
张狂稳稳当当的回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她们给你打电话告状了?我都猜到了,她们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张狂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冬阳,末了还挺得意的道:“看来软的没有硬的好使啊,咱要早用这一招说不定她们早走了呢。”
冬阳叹口气,很戳心的说道:“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把事情做绝,毕竟真正的孙梅多多少少还是有期待的,不再被伤一次她还总觉得和家人的关系可以修复。”
不想继续这个让人不痛快的话题,冬阳主动转移话题说起自己这一天的工作来。
赚钱真的难啊,她今天穿着工装跟车间的工人一块儿装车,笨手笨脚的不仅没帮上忙还弄伤了自己,特别憋屈。
“伤哪儿了?不需要去医院处理吗?”张狂很担心。
冬阳挂断电话直接给张狂发视频,让他看看她现在有多惨。
右手食指被绷带锅成个大粽子,看着倍儿可笑。
冬阳举着这根可笑的手指头,无奈又好笑道:“装件的时候手没拿稳砸了一下,疼是挺疼,好在没伤到骨头。今天装车的活儿都是韦承昊替我干的,给小孩儿累够呛。”
“装车不是车间工人干的活儿么,怎么还需要你亲自上手呢”,张狂心疼的问道。
工人装车都是装配流程已经非常成熟的情况下才会有的步骤,初装的时候都会有技术人员跟着,现场指导,说不明白就只能自己动手。
其实张狂并没有很想知道这些,他纯碎就是心疼冬阳。
他心疼冬阳的时候,冬阳也在心疼他,询问他身体情况,又尽量捡一些轻松的话题让他开心一点儿,别老去想那些让人抑郁的事情。
想可以不去想,可事情发生了总还是要去面对。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张狂还在上班呢,孙家老大的电话打了过来。
孙家老大叫孙峰,平常话不很多,但心眼儿绝对不少,绝对是那种蔫巴坏的类型。
他打电话过来主要是通知张狂他过来了,已经到家门口,让张狂赶紧回家。
孙峰说话的语气很不好,又是在昨晚冲突之后过来的,张狂猜测来者不善。
管他善不善,在自家门口绝对不能让他们欺负就是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儿,现在去请假这一天班都算白上,张狂才不干呢。
于是,挂断电话后他没忙着离开,而是给冬阳打去电话。
冬阳一句废话都没有,只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往回赶。”
张狂没有拦着她,他现在情况特殊,肯定不会逞强,有冬阳在身边多少稳妥一些。
挨到下班张狂才离开公司,到家时孙峰正坐在楼梯上抽烟,脚边已经有一小堆烟头,看来这烟是没少抽。
“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了呢”,孙峰很没好气的说道。
张狂一手扶着后腰一手在挂包里摸索钥匙,闻言倍儿坦然的回道:“这我自己家,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
孙峰特别过分,张狂都把拖鞋扔门口了他还是直接穿鞋走进来,地面上顿时多出一串黑脚印。
“请问你是脚太臭还是这么着,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脱鞋是不是?”张狂讥讽道。
孙峰瞪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倍儿大爷儿的往沙发上一坐,指了指茶几上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