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玄青的交代,这次的计划,形成的时间比较短促,具体布置下来,应该就只是这几天的事情。
当然,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坊内的人是不知情的,所有的内幕消息都只在十几个人的小范围之中流传,旁人没有过问的权力。
就在五天前,仳离特地来到平康坊,和各大楼阁的当家人交代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事,坊内众人都要闭门不出,众人心中虽有疑惑,可想到这个差事倒也不难办,也就答应了。
当时众位当家人的意思是,只要能把这尊难缠鬼请走,再苛刻的条件也能答应。
“姚郎君,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们真的不知道仳离要做什么。”她以手抚心,真诚的看着姚逵,希望能换的他的信任。
姚逵眯了眯眼,相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说相信就相信的吗?
哪有这么容易。
然而,如今除了仳离以外,狂徒基本都已死,如果不能拉拢玄青,线索就会彻底断掉。
这不是他希望见到的。
“玄青,平康坊里还有仳离的人吗?”
“应该没有。”
“仳离带来的人,生活习惯和长相都和中原人士有很大的差别,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早间他们的人埋伏在平康坊的坊墙后面,所有的人都在那了。”
“不过,我也不能肯定,这些年,他们在坊内有没有发展新的帮手,也许有这样的人,只是我没有发现。”
姚逵没有看错,这果然是个心思极缜密的人,玄青脸上是平静无波的表情,眼神极坚定,那眼神告诉你,只有她想告诉你的,她才会说,她不想说的,你一个字也打听不到。
“那只能拜托玄青娘子帮我找找看了。”姚逵憨皮赖脸的说道。
“我尽力而为。”
“当然这不只是为了官府衙门,更是为了坊里姑娘们的安全,如今,他们这伙人彻底败落,谁知余孽会不会狗急跳墙。”
“姚郎君客气了,今日我和你配合,也是为了能让坊里安宁些。”
“姚郎君若有心,能不能指派一批侍卫来给平康坊提供看护?我保证,一旦事情平息,侍卫们就可以全数返回。”
让血气方刚的侍卫们来平康坊做看护,亏她想得出来,如若这般,这城里就要出大乱子了。
他为难道:“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如果不能派人看护平康坊,我们姑娘若是出了危险,你担得住吗?”
“姚郎君,以往你在莲翠楼玩乐,我待你不薄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吧。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帮你找人了!”
若论应酬接对的能力,玄青绝不在姚逵之下,她在这莲翠楼里面,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以她的手段,对付这样的小郎君简直是富富有余。
更何况,她这样说,也根本不是为了难为姚逵,她是真的想请求他的帮助。
“玄青,如果你当真需要加强守卫,我只能向上峰求助,派一队侍卫进坊巡视,仅此而已。”
“这样就够了!”
玄青笑道:“只要你肯帮忙,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我一定尽力。”
“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
“这位仳离在长安还有没有其他的藏身之地,除却平康坊。”
“我听你说,他在外面是楚国寺的方丈,会不会回到寺里去了?”
“这不可能,那里已经被官府封锁,他肯定不敢回去。我想说的是,那种极其隐秘的,他时常造访的地方,或许能藏人,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要说那样的地方,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刚才说了,他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来了就是惩治坊里不听话的小娘子,根本不会和我们说他的私事。”
姚逵失望极了,这次问询他最想知道的消息就是这个,如今,仳离下落不明,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长安城游荡,实在是让人坐立不安。
“不过,”玄青话锋一转,姚逵又激动了起来:“怎么说?”他忙凑近她,她周身的清甜香气飘入鼻端。
她把身子往回缩了缩,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藏身之地,可莲翠楼的姑娘却知道。”
“有个叫雀儿的娘子,不算是当红的,可仳离就是喜欢她,每次来坊里巡视,都会光顾雀儿,说不定,她知道仳离更多的事情。”
姚逵惊道:“怎么着,这仳离对女人还有兴趣?你刚才不是说,他不近女色的吗?”
“姚郎君,他也是个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并不贪图女色,照理说,他掌管这平康坊内多个楼院,有的是娘子供他玩乐,可这么长时间,他就喜欢雀儿。”
不消一时半刻,雀儿就被带到了,姚逵打眼一看,容貌确实不算出色,只能说是清秀可人而已。
没想到,仳离的口味还挺清淡。
他笑着站起身,让道:“雀儿娘子,请坐。”
“不必害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我明白,郎君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雀儿的脑袋垂的很低,仿佛是惧怕和他视线接触,声音也压得很低,怯怯的。
“我听玄青说,妖人仳离时常光顾你,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雀儿紧张的看了玄青一眼,后者点点头,而后向姚逵告辞,接下来的事情很可能涉及到朝廷机密,她还是不要知道最好。
房门关上,姚逵又问了一遍,雀儿小声道:“他确实时常光顾我,他人很无礼,我,我每次都是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