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吐蕃青年晚上接着嗨的邀请,李俊和姚逵,绕了几个圈,终于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换了一辆马车,原路返回。
一上车,姚逵就抱怨上了。
“太子殿下,吐蕃人性情粗野,不受控制,为了殿下的安全,还是少跟他们接触为妙。”
“这一下午担惊受怕的,可吓死我了!”
看他现在还一脸肾虚的模样,李俊频频点头,示意自己对他说的话,十分受用。
李俊诚恳的表情,看到姚逵眼里,他却总认为,太子殿下是在敷衍他。
仔细想想这几天来二人的行动,也少不了姚逵的撺掇。
姚逵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指责李俊的立场。
他内心是佩服太子的。
姚逵也是热血男儿,挑战吐蕃青年这样的事,他早就想干。
如果李俊不是太子,他也不会如此担心。
他叹了口气,对兴致勃勃观看着窗外风景的李俊说道:“太子殿下,吐蕃人的话可信吗?他们真的不会再提和亲之事?”
李俊的目光,并没有从窗外收回来,他观看着这难得的大唐风物,只悠然道:“他可能说的是真心话,我们却不能简单相信。”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姚逵心中忧虑又起。
“吐蕃人还会伺机闹事?”
“这只是缓兵之计,但愿他能不要和父皇提起和亲的事。但是,你要知道,再过不久,我们和吐蕃必有一场生死大战!”
姚逵想到去年的那一场惨败,尸山血海之中,赔上的是攻无不克的唐军的尊严。
还要打?太子莫不是异想天开?
现在大唐的边境状况,可不能和高宗时候相比。
吐蕃还算老实的,充其量小打小闹。
突厥才是肘腋之患,年年都要犯边,他们军事力量强盛,游牧的特性,又使得他们的作战方式更加灵活机动。
唐军这些年来,在突厥那里,可是一点便宜也没占到,不断的损兵折将,对于朝廷来说,现在的方针就是,拉着吐蕃,防范突厥,只要突厥不来侵扰,唐军就已经偶弥陀佛了。
所以陛下对吐蕃的数次提亲,虽心中不满也只能照办。
现在难道还要得罪吐蕃,搞双线作战,太子殿下是疯了吗!
姚逵他们这些正经唐人心里的疑虑,李俊不是不明白,可他的想法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和他们渗透。
总不能说,你们放心,我将会用健全的现代军事理论帮助唐军战无不胜吧。
也不能说,突厥虽然是劲敌,可百年年后,吐蕃才是恶心大唐的终极贱人吧。
就是说了,他们也不能信。
姚逵还是识时务的,这个时候,并没有废话,探究李俊这话背后的含义。
李俊阴恻恻的对他说道:“杜饶这样好的探子,只让他留在洛阳,屈才了,不如,让他去边境,观察吐蕃军队的动静。”
“太子殿下是说,吐蕃最近要有异动?”
“让他盯着就行了,军国大政,细心一些。”
这些年,吐蕃人,突厥人他们表面臣服,早生二心的真面目,朝堂上的人,没有几个不清楚。
对他们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朝中的年轻人,无不恨得牙根痒痒,都想上阵教训他们一顿。
奈何,文臣武将各司其职,自则天时代以来,大唐的军事武功就一直不成就。
属于挨打一个月雄起一天的状态,胜仗不是没有,可边境也不安宁,边关百姓时常受到侵扰,损失了不少市镇,也是事实。
如果,太子真有什么妙计,能够把吐蕃轰回高山上去,让突厥滚回草原老家,姚逵也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他慎重的点点头:“我这就去找杜饶。”
烛火微晃,晕黄的烛光下,大唐的月夜,更见秀美。
吐蕃王子勿齐秃,此番前来大唐,可不是为了来给大唐子民带来欢笑,充当杂耍艺人的。
对面乐坊之中,不时传来的缥缈歌声,让勿齐秃的心,痒痒的。
他仿佛能想象到,那舞娘曼妙的舞姿,细软的腰肢。
在伴随着这样的浅吟低唱,徐徐舞动。
此次大唐之行,他亲眼见证了这强大帝国的繁荣锦绣,感叹之余,他的心意更加坚定。
这富庶美好的土地,怎能只有唐人独享。
吐蕃境内,英雄无数,在马上,我们所向披靡,弯刀所指之处,无不臣服。
侵占大唐更多的土地,让这繁荣的帝国,为我所有,这样的念头,不时诱惑着勿齐秃。
那红胡子的髯须汉,心里藏不住事,尤其受不了一点的窝囊气。
李俊他们一走,关起门来,他就开始嚷嚷。
“王子何必受那唐人的挟制,唐军战败,奉上唐女不是应该的,他们竟然还想反悔,我看,又是皮痒痒了。”
“这唐人想必就是朝廷里的探子。王子千万不要受他迷惑,尺带丹朱还等着娇滴滴的唐女洞房呢!”
勿齐秃斜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这次他答应那个唐人暂缓和亲的事情,也不仅是受了他的蛊惑,而是,他自己对尺带丹朱的做法也有意见。
尺带丹朱现在已经五十有余,却还是占着赞普的位置不撒手,不止如此,他还觊觎着年轻貌美的唐女。
明明已经有了三个老婆,却还巴望着占唐女的便宜。
倒不是勿齐秃怜香惜玉,温柔多情,不愿让唐女受苦,而是,他的心中早就有一个计划。
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