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只是趋势上的,并不是真摔。
就在李俊的身体即将脱离马背,迎向黄土大地的时候,他死命的抓住一缕厚厚的马鬃。减轻自己下坠的冲击力。
这时,姚逵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抄手一捞,就把他给救了起来。
好险好险,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武家军的黑手啊!
虽然没有断胳膊断腿,但小型擦伤还是有一点的,更何况,李俊还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球赛必然终止了。
贵妇人们扫兴的各回各家。
而李俊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现在正是比拼演技的时刻。
刚才跌下马的恍惚时刻,李俊瞟了一眼,见李隆基也摆脱了武家军的纠缠,向他这边奔来。
算你小子有良心!
李俊发挥自己的绝佳演技,在姚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下赛场。
身边姚逵看他这副样子,奇道:“太子殿下,你刚才没摔着啊!”
“要你管,本太子自有安排,你等着看吧。”
“刚才是谁下的黑手?”李俊明知故问。
“还能是谁,武延秀呗。”姚逵也有问必答。
“他们几个合起伙来算计我们,趁着抢球的工夫,一窝蜂的挤上来,要不是我眼尖,也看不出究竟是谁下的手。”
这时,雍容华贵的太平公主,也从看台上走下来,拉着李俊问长问短。
心啊肉啊的,叫个不停。
她眼中关切焦急的眼神,李俊不会看错。
甭管怎么说,这位姑母,还是心疼自己的。
哎,有人疼,真心好啊。
李俊正在感叹,人间自有真情在,那些武家军的人,也假惺惺的过来了,姚逵暗语:“太子殿下,怎么办?”
“无妨,看我的行事。”
李俊腿下装瘸,腰板却挺得很直,招子放的锃亮,正当他要攒足了力气,迎战武家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前挡着一尊大佛。
正是李隆基!
只见这个比自己还矮一点的文艺青年,现在就像老鹰一样,护在自己身前,等待着武家军靠近的脚步。
严阵以待,一动不动。
李俊想起了刚才他在球场上的积极表现,终于看清,这位看似温润的贵公子,心底里深藏不露的激情。
其实李隆基是个性情中人,要是没有日后的皇位之争,李俊还真想认他这个兄弟。
武家军中,那白面无须,最不靠谱的武延秀,首先致歉:“马球激烈,吾等没有照顾周全,伤了殿下,延秀替大家向殿下赔罪。”
“赔罪?”
“谁稀罕!”
“你们明明就是故意的!”
李隆基当当当几枪放出去,把李俊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跌倒,必是他武家军出的黑手。
幕后黑手武延秀,被李隆基呛了一顿,面无色变,接着赔礼,但那话语之间,已经带了几丝狡辩的意味。
“临淄王,马球本就是激烈争抢的运动,我们绝对不是故意的。”
“况且,我们脸面上也挂了彩,可见都是互有伤害。”
“谁都晓得,你们就是故意的,怎么,武延秀死了,你们就想拉着太子殿下抵命?”
太平公主乘着她大唐第一公主的威风,教训武延秀,就跟教育孙子一样。
她揽住李俊宽阔的肩膀,被李俊精湛的演技蒙骗,还当真以为他受了重伤。
“我们怎么敢,公主殿下这样说,就是折煞延秀了!”
哼,这人演技也不错,惺惺作态,还不见好就收。
老子都看见你把球敲到我的马腿上了,还要我亲口说你没罪吗!
“武延秀,花言巧语,伤害储君,看我不把你送到大理寺处置!”
太平公主外表看起来富态,内里也是有脾气的。
说着就要把武延秀等人送交大理寺,当然其中不包括她的小心肝崔湜。
李俊定睛一看,我去,这厮现在已经跑到太平后面遁着去了,这见风使舵的精神,厉害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真要去了大理寺,事情可就闹大了,还如何达到李俊阴暗的小目标。
他把语气放缓减弱,凝望着太平:“姑母,马球场争锋,这都是难免的事。我也没有大碍,休息一阵就行了。”
太平夸张的问道:“你瞧你伤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李俊深情的点点头,说道:“只是有件事,我要说一下。”
“快,想说就说。”
李隆基气哼哼的走过来,也扶了他一把,李俊吐字清楚,气韵悠然。
“此番虽然伤得不重,可本太子着实受了惊吓。以后,像这样的激烈运动,就不要叫着我了。”
“我要隐退休养一阵。”
“至于延秀他们,千万不要责罚他们,如若这般,以后还有谁和本太子打马球。”
太平虽然心下不忿,可也挡不住事主想要息事宁人。只能吞咽怒气,勉强作罢。
倒是李隆基非常不解,李俊向他这边靠了靠,低声说道:“放心,你的游园会,我肯定到场。”
哎,这人世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早就说了,这种对抗冲撞的体育运动,最容易搞事了。
没想到,武家军这么迫不及待,老子刚刚出山,他们就想把我折在这里。
这就没办法了,以后,这暗箭,能躲一支,是一支吧!
回去的路上,姚逵自告奋勇,护送李俊回宫。
有他跟着,太平倒也放心不少,等到二人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