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洞洞的长廊,四周黯淡无光,地上屎尿聚集,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腥臊恶臭。
唯有那一扇扇巨大的木门,钉的最结实,进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有去无回。
这里,便是天牢。
逍遥贵公子武崇训,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成为阶下囚。
自进入天牢,他的心态就崩了,不停咒骂老婆和太子,认为都是他们害了自己。
要是把他这些污言秽语都算上的话,足够死个十次八次的了。
正骂的高兴,武崇训的眼前,忽然一暗,一个人影,居然穿过厚重的木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有生以来第一次,武崇训感到了彻骨的恐惧,昏暗的光线下,他发现这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人。
他要干什么,难道是父亲派来营救自己的人?
看门的牢头去哪里了,为什么此人能够闯入天牢,如入无人之境?
“你要……”
武崇训嘴唇微颤,刚刚吐出两个字,只觉喉咙剧痛,顷刻间,他就倒地不起,失去了呼吸。
在他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只听见那青年附在他的耳边。
喃喃道:“你还记得徐家人吗?”
青年足尖轻点,在皇城的屋脊上飘然行走,犹如暗夜里的精灵。
而另一边,天牢之中,也重新热闹起来。
武三思正带了大批人马,前来释放他的儿子。
不出他的意料,李显果然是个软耳根子。
韦皇后出马,三言两语的,他就应允,赦免了武崇训。
什么大唐律法,什么骨肉亲情,都可以忘到一边,只要韦皇后高兴就行。
武三思兴冲冲的打开牢房大门,当他看到呈大字型,横躺在地的儿子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这是儿子在和他开玩笑。
他揉了揉浑浊的双眼,才发现,武崇训竟然一动不动了。
摸了胸口,探了呼吸,难以置信,就在几天以前,还是这皇城内外,最得意潇洒的浪荡公子武崇训,竟然在守备森严的天牢里,一命呜呼了!
武三思气急败坏,拖拉着儿子的尸身,反复检查,竟然找不到一点伤口。
现场也没有一丝血迹。
这不可能!
究竟是谁,竟敢闯入天牢,杀害我武三思的儿子!
我要让他们陪葬!
他怒不可遏,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刀,蛮力一挥,就结果了两个狱卒的小命。
武三思从来都视人命如草芥。
他人的性命,不过是武三思借以攀爬权力巅峰的工具罢了。
当然,儿子的命也不例外。
他压抑着冲天怒火,愤愤而去。
一个行将气绝的狱卒,吐着鲜血,嚅喏道:“郡王,我是……”
可惜,就算他说完这句话,武三思也听不到了。
噩耗传来,太子殿下正在和姚逵玩蹴鞠,李俊听到武崇训的死讯,心尖尖还真的颤了几颤。
他对姚逵惊叹道:“身手够利落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找的人!”姚逵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稍事休息。
这一次的刺杀计划,自然是李俊暗中布置。
作为熟知唐史的他,十分清楚李显懦弱的个性。
别看他在上阳宫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要把武崇训碎尸万段。
但李俊明白,只要武崇训还有一息尚存,过不了一两日,他就会完好无损的走出天牢。
因为,在李显面前,武三思的地位,也许没有特别重要,可他的老婆韦皇后的话,他却绝不会不听从。
而这位占着人位不干人事的中宮韦皇后,却一心一意都挂在武三思的身上。
只有赶紧运作,送武崇训上天,才能让韦皇后和武三思没有插手的可能。
李俊虽然对奇人无名子的能力有所了解,可道术坊里短短几面,也无法知悉他的真实实力。
武崇训一死,他可真是见识到了,对此人,他就只有一个字。
服!真是服!
这可怕的执行力,这强大的势力,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老子不就牛x了吗?
李俊装作随意的问道:“这位无名子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
姚逵神秘一笑:“现在还不能告诉太子殿下,过几日,我会再送殿下一份大礼,到时候再说。”
李俊上下打量,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姚逵吗?
深藏不露,运筹帷幄,这心机很深啊!
虽然严格说来,李俊和姚逵不过认识几天,可依靠前世的记忆,他对姚逵并不陌生。
那个时候,姚逵每天就是和李重俊吃吃喝喝,根本不干正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英明睿智了。
难道,他也是穿的?
“手机电脑,真是好东西啊!”
李俊试着对了个暗号,却见姚逵一脸,老铁病的不轻的表情看着他,就知道,这又是胡思乱想了。
拉一打一才是权谋的最高境界。
李俊占据东宫有利位置,可以尽情对朝臣予取予求,那武家人,也不是个个都要打压的。
“诶,你可知道,那武延宗住在哪里吗?”
姚逵摇摇头:“不知道,他们父子居无定所,不过也就在附近的名山大川里。”
“太子殿下想找他?”
姚逵目光灼灼,好像是知道了李俊心里的秘密一样,李俊这才发现,比起英武的自己,姚逵其实生了一张娃娃脸。
看起来总是活力无限的样子,他点点头,姚逵立刻应道:“我这就去让人找找。”
“又去拜托无名子?”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