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山脚的草原上,停着一溜的大车。几十骑鲜卑袁纥部战骑策马飞驰而来。他们跳下马,有的曲解那些拉大车的挽马,有的则是翻看大车上的货物。
其中一人解下一头挽马后,高兴的说道:“这样的高头大马做挽马,真是糟蹋了。这汉地的梁国到底有多富…”。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人的叫骂掩盖住了声音:“他x的,什么都没有,全是石头和木头。烧!都给老子烧了!”
又有一人哈哈大笑道:“这车队是从燕然山中出来的,自然拉的不是石头就是木头。我们赶快将它们都烧了,然后将马匹带回部落。若时间来的及的话,我们兴许还能赶上聚歼梁军的战斗。”
不一会,这一溜的大车都在熊熊烈焰中燃烧起来,这些袁纥骑兵挟带着那些挽马向北而去。
一个时辰前,上千袁纥战骑在此处袭击了数百运送木料石材的梁军辎重兵。后者只有数十战骑护送,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丢弃这些大车,一边派快骑冲破围堵,向北冥城报信,一边向燕然山方向逃去。
最后,这些辎重兵逃到一个丘陵之上,用便携的工兵锹,工兵锄头挖掘沟壑,构筑临时工事,试图凭借地形抵御上千战骑。
袁纥骑兵做了一次试探性进攻,伤亡几十人后,便放弃了强攻。他们开始在丘陵四周四处游弋,将梁兵困在丘陵之上,但再也却没有发动新的进攻。
实际上,更多的袁纥骑兵已在四周布置妥当,等着梁军的援军钻入口袋。同时他们又派出少部分人将那些辎重挽马收拢起来。
……
燕然山北麓山脚,某个丘陵。靠近丘陵顶部的地方,已被梁军的辎重兵们挖掘出一整圈壕沟,数百辎重兵们躲伏在壕沟内,不时的偷看着丘陵下兜圈的袁纥游骑。
几具梁兵的尸体倒伏在距离丘陵不远的草原上。刚才,他们见对方游骑稀疏,冒险下山,要到不远处的鄂尔浑河边打水。
谁他们知刚下山,就听到对方响箭鸣响,立刻驰来十余战骑,将他们当场斩杀。
现在这几百梁兵随身携带的水都被集管理,每人每个时辰只能喝一口。
丘陵不远处,两骑胡骑正驻马向丘陵上张望。其中一人对另一年长留山羊胡的汉子问道:“族长,你看梁军能上当吗?”
这年长汉子名叫药罗葛,是袁纥部族中一部落的首领。但现在,他还是数个结成联盟的袁纥部盟主。之所以结成的这个联盟,自然主要就是为了草原上的不速之客—吕布军团。
两个多月前,吕布军团抵达鄂尔浑河畔。药罗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个情况,开始他还以为汉人深入漠北,是为了报复鲜卑入寇梁国,会对鲜卑各部展开一次打了就走式的袭杀。
他急忙将自己的部落迁的离对方驻地远远的,以规避对方兵锋。谁知,那汉人军队毫无动静。再派人去一查探,对方竟然自顾自的在鄂尔浑河畔筑起城来。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无比。汉人深入漠北筑城,这是恒古未有的事,即使数百年前霍去病深入漠北,横扫匈奴,可也未在漠北哪怕筑起一座营寨。
他立刻想到,汉人军队定是打算对鲜卑各部,乃至各个草原游牧部族进行长期剿杀。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鄂尔浑河中游的袁纥各个部落。只要汉人在此扎下根来,除非自己部族远迁他处,否则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可远迁哪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冬季马上要来临,也没时间远迁了。药罗葛最终横下一条心,联合附近的各个部族部落,和对方拼了。他花费一个多月时间,派出上百人次的信使,自己也亲自行了数千里路程。总算说服大小二十余个部落联合抗梁。
此时,药罗葛听了部下的问语,冷笑一声:“若是他们不上当也无妨,我们就将眼前这数百汉人先歼灭了再说。他们来草原的总共也就三四千人,我们就如此零敲碎打,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
北冥城,吕布亲率两营重骑和两营轻骑行出,在草原上如同一条长蛇向南蜿蜒前行。
数百仗外一个土坡上,两个藏于草丛中的袁纥人脸上露出惊喜之情,年长的那个口中说道:“汉人终于上当了,这你快去通知首领们。”
那个年轻的答应了一声,起身就奔到土坡后,上了藏于此处的一匹坐骑,扬鞭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滚滚战骑如同乌云般从天边向北冥城压来,有三四千之多。
他们策马奔近北冥城后,就围着北冥城兜转起来,箭矢密集向北冥城中投射而去。开始还是普通箭矢,到最后就变成了火箭。
一发发火箭如同火流星般落入北冥城中,此时已是秋季,漠北草原上的草植早已枯黄,更何况北冥城中多为木质临时建筑物,
按道理,这些火箭足以燃烧起一场大火。可北冥城中除了冒出几缕青烟,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袁纥骑兵们又单手持缰,腾出的一只手甩着一个绳索连接的物件。那物件竟然也是燃烧的。他们一松手,这些高速旋转的物件就疾飞出去,狠狠的被投向北冥城那还未完工的木质城墙。
这些东西是用加工薄如纸的整张旱獭皮所做的皮囊,里面灌着灯油与牛油羊油的混合物,猛烈撞击后便会破碎.外面还缠绕着干草柳絮等易燃物。袁纥兵企图以此烧毁北冥的城墙。
灯油在贫瘠的漠北草原上,也是稀罕物,这些袁纥人用它当武器,说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