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蜀江中的船只来自甘宁水师。就在拉哈尔亲自率军与梁军争夺武阳时,阆中的高顺军团也开往江州。
当拉哈尔从武阳撤往南安时,高顺军团会同江州的典青军团,孟达军团以及甘宁水师,以绝对的战力优势,将江州附近的两个朱罗军团轻易击溃。
而后他们水陆并进,同样用“冲垮城墙”的手段,迅速光复了沱江与蜀江汇合处的江阳。
光复江阳后,甘宁便按冯宇早前的计划,派遣船队在蜀江水道上巡逻,伺机袭扰阻截朱罗军。今日正好撞上了拉哈尔的大军南渡蜀江。
此时的拉哈尔紧张起来,急忙传令还在浮桥上的朱罗兵士做好迎战准备。大批弓弩手云集到浮桥上。
还有许多朱罗弓弩手沿着蜀江两岸展开,开始夹射江面上的梁军战船。虽然这蜀江江面宽度无法与长江中下游的江面相比,仅有百余仗宽。
但朱罗军的箭矢有效射程也就三十余仗,刚刚能够到对方战船的船舷。箭矢到时,已是强弩之末,连木质的船舷都无法射入。
浮桥上的朱罗兵士更是紧张万分,弓弩手持弓搭箭,只等对方近了就开弦疾射。长枪手端起长枪,在浮桥上悬起一片枪林,防止对方战船靠上浮桥后跳帮作战。
对于朱罗军而言,幸运的是这段江面是自西向东的走向,梁国的战船既不顺风也不顺水。船只行驶完全靠船尾的几个摇橹为动力逆水而行,所以行驶速度极慢。仅凭战船冲撞是撞不毁浮桥的。
筑阳的船场本可以打造速度更快,有冲撞功能的地中海式桨帆战舰。但那种多桨桨帆战舰需要大量人力为桨手。而这个时期,人力却是最宝贵的资源。
冯宇自然不会拿宝贵的人力资源去充当船舶的人肉引擎。所以他还是选择传统艨艟船型加以改进后,做为内河水师的主力战舰的船型。
这种战船,最上层甲板做为接舷跳帮战平台,除了桅杆和一个半沉式主炮炮塔,几乎抹除了所有亭台楼阁附属设施。
船舱内分为两层,第二层甲板是弩炮的射击平台。两舷分别有四门普通弩炮,船尾还有一门尾炮。
此时,这十余只战舰突然抛了锚,停在浮桥外百余仗的江面。岸上的拉哈尔,表情由紧张转变为疑惑。
突然,他发现这些战船船首处的“船篷”中,有个东西探出来,正上下左右的移动。实际上,这个“船篷”是战船的半沉式炮塔。里面安置着一门巨型弩炮。
拉哈尔首先想到的是---那东西可能是投石机。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十余颗火球就向浮桥上投掷而来,浮桥上的朱罗兵士纷纷躲闪。其中几颗火球刚好落到桥面上,炸裂开来,淡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有的朱罗兵士被飞溅的酒精沾上,身上也着起火来。桥面上,朱罗兵士顿时乱成一团。
拉哈尔随即高声叫道:“快传令下去,舀水将桥面浇湿。这种火可以用水快速扑灭,也烧不着潮湿的物件!”他知道酒精火与石脑油火的区别,一看这种淡蓝色的火焰就知道是酒精火。
以石脑油为燃烧剂的燃烧弹刚刚投产没多久,数量有限,所以并未列装梁军全军。甘宁水师军团用的还是酒精燃烧弹。
朱罗兵七手八脚的扑灭着桥上的大火,江水浇泼之下,这些火焰很快被扑灭了。但空中又出现十余发石弹。这些石弹重达几十斤,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来。
它们大部分落在江水之中,激起近仗高的水花。有两发却直接命中浮桥。只听咚咚砰几声巨响,桥面上顿时出现两个斗大的洞。
“快,快要兵士们加速通过浮桥!”拉哈尔明白对方要干什么后,急忙吩咐道。半刻钟后,又是一轮石弹袭来。
这一次命中浮桥的石弹更多了。桥面上已满是孔洞,整个浮桥已是快散架的样子。
还有一名朱罗兵碰巧被石弹砸中,被粉碎的身躯落入江中,尸骨无存。心中恐惧的朱罗兵叫嚷着,争先恐后的跑过浮桥,不少人被挤入涛涛江水之中。
第三轮石弹砸过来后,有上十发命中,整个浮桥顿时支离破碎,断竹破木顺着蜀江水道向下游飘去,几十名桥面上的朱罗兵也掉入水中。此时还有三千多朱罗兵滞留在蜀江北岸。
拉哈尔叹口气,只得令一将官想办法接应对面的朱罗兵,自己带着大军继续向僰道撤去。
那三千朱罗兵慌乱一阵后,在各自将官带领下,暂时离开江岸。试图摆脱水道上梁国战船的视线。后者却也没在此处多做逗留,顺流向下游返航。
得知对方战船离开后,这些朱罗兵又偷偷摸摸向另一处江岸行去。远方突然响起了万马奔腾之声,来的正是梁军的两千轻骑飞羽。
他们本在岷江沱水间巡弋,得到斥候的报告后,即向此处赶来。靠近后,撒出去十几名斥候搜索,不一会便找到这三千人具体所在,向此处策马杀来。
拉哈尔的各部早耳闻过梁军铁骑的厉害。他们听到这纷乱的马蹄声,俱是心惊不已。
各级将官叽哩哇啦的叫喊着,催促兵士们赶快列阵。还没等他们排出一个基本阵型拼出盾墙,梁军轻骑飞羽的密集箭矢就已扑面而至。六七百朱罗兵士中箭后,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如此大的伤亡比例,让朱罗军士气顷刻间崩溃,哪还能维持的住阵形。他们胡乱奔跑着躲避着。整个场面乱成一团。与此同时,梁军轻骑已如同潮水般滚滚而至,手中箭矢依旧持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