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见赵云坚持要进军江阳,有点担忧的说道:“这南蛮狡诈,他们不大可能无端放弃这么一座大寨。某担心他们又会将上次戏码再演一次。”
此时,赵云已下了战马。手下亲兵已按他的吩咐取来地图。严颜等诸将也围拢过来。
赵云将地图摊开,对众人说道:“此处再向南,便是江阳。沱江与蜀江在此交汇,两条水道构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口袋。两条水道之间最狭窄处有十三里宽的距离。”
众人不解的望着赵云,不知他说这些何意,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某断定,这南蛮将主力南撤,无非有三种可能。一是他们退到蜀江之南。二是他们要据江阳固守。三是他们已调集重兵,随时要封闭这个口袋,与我们决战。无论哪种可能,我们占据江阳都是正确的。”
听赵云这么说,严颜更是疑惑不解了:“子龙将军,你怎么明知这可能是个口袋,还要往里面钻呢?”
赵云一笑说:“因为吾也想和他们决战。现在这种势态。越是速战速决,越是对我们有利。
蛮军只有步卒和战象。所以蛮军即使在最窄处封住我们,那也至少需要三四万人马。这三四万人马必定是蛮军精锐,一但将他们歼灭击溃,将使蛮人元气大伤。而且这么大规模的战役,蛮王孟获可能会出现。若我们擒住孟获,更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他说到这时,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是还有人忧虑道:“可这蛮军用小股兵力固守坚城,同时再封住口袋。那我军可是腹背受敌了!若真这样,我们五千多兵马与三四万蛮军对决,不一定能赢啊。”
“我们的斥候昨日已仔细探查过江阳城。此时的江阳城早已城防崩坏,以蛮军临时修筑的那些防御,对我军而言如同虚设。我们定能快速夺下江阳城。”
听了赵云的回答,众人想想他那威力巨大的弩炮,便对此不再有疑问。
只有严颜还顾虑道:“可是封口袋的蛮军不与我结阵对决。只是修筑工事,断绝我军粮草,如何是好?”
赵云的表情此时也肃穆起来,说道:“所以,这一战的关键就是个快字。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蛮军来不及修筑工事。只能与我们结阵对决。”
见大家还有疑虑,赵云又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为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就向南安的张任将军发出急件,请他拨部分兵力顺江而下。”
这时,严颜才下定决心,对赵云说道:“一切就照子龙将军所说进行。”
……
汉军回收完弩炮石弹,接着将营寨一把火烧成白地后,继续沿沱水向东南一路急行。他们仅用大半个时辰就赶至二十里外的江阳城下。
此时的江阳城,蛮军已用竹木“修复”了那些缺失的城墙。为了防止汉兵的火攻,这些“替代城墙”的底部直接探入护城河中。
只是蛮军修筑这些竹木结构的墙体时,还没见识过赵云军团的弩炮。
赵军军团迅速的摆出进攻阵型,装载着弩炮的战车也布置妥当。不过这次他们发射的不仅仅是石弹。
蹲守在江阳城头的蛮兵个个都面色煞白,他们还在惊惧于弩炮石弹的威力时,就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一个个火球向江阳城急速飞来。如同飞火流星般,准确的命中那些竹木结构的城墙。
这些“火球”击中城墙后,随着砰的一声碎裂脆响,就腾起一股巨大的火焰。那木竹结构的“城墙”竟然瞬间被点燃了。蛮兵们以为汉军施展了魔法。
实际上这些火球,是装着高度烈酒的陶罐。外面裹着浸了烈酒的麻布。从弩炮发射出去前,会被置于弩炮出口处的火盆点燃。击中城墙后碎裂,酒精四处飞溅,看上去就是城墙被瞬间点燃一样。
有的火球甚至从石弹砸破的口子中钻入,在“城墙“内的夹层中引燃,有的则是落在甬道上。江阳城一整段“城墙”熊熊燃烧起来,城头上的蛮兵早已四处奔逃。
赵云急令弩炮手停止发射“火弹“,因为这些火弹数量有限,大战结束之前。汉安的辎重不大可能再运送上来,所以必须为后面的决战预留一些。
弩炮的石弹开始向江阳城纵深处砸去。由枪盾兵构成的军阵排成盾墙,踩着鼓点,呼喝着口令,向被烧塌的城墙缺口处压去。城中的蛮兵云集在缺口后面,开弓放箭。
一名蛮兵刚刚将弓弦拉开,突见一个黑影袭来,而后噗嚓一声脆响,他的整个脑袋霎那间就无影无踪,已被射来的石弹完全击碎。
还没等他的无头尸身倒在地上,那石弹又落到一名蛮兵的小腿上,又是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惨叫哀嚎之声接连而起。
当枪盾兵行进到护城河附近时,跟在后面的辎重兵扛着器具构件,迅速将一段护城河加了“盖”。只是这些临架起的桥梁只适合步兵通过,骑兵的重量承受不了。
枪盾兵越过护城河,踩着还滚烫的余烬进入城中。大批的蛮兵涌过来封堵他们,只听枪盾兵军阵中一声喝令,成百上千的标枪飞矛向蛮兵投去。
蛮兵身上的藤甲几乎不起作用。纷纷倒在密集的飞矛之下。枪盾兵踩着蛮兵尸体,继续向前猛攻。
从城中各个角落又涌出大量蛮兵,四处围攻突入城中的枪盾兵。后者被迫放缓速度,在四面都立起了盾墙。近尺长的枪矛不断对盾墙外捅刺着,
蛮兵虽然被大量杀伤,但却能源源不断的涌上前来。部分人穿过枪林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