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杜鹏便即下了决心,当下暗中运劲,旋即发出一枚飞菱,直奔康夫人而去。
此时康夫人已然无力抵抗,忽见暗器袭来,她自知逃生无望,便即喝道:“好不要脸。”
她虽是女子,但此时全然无惧,喝骂之后怒意不减,坦然赴死。
眼见于此,众人反应各不相同,遭袭众派只觉得出了口恶气,对杜鹏不禁暗暗钦佩,而金宵宗和长离山庄的人见了这般却都是眉头一皱,颇为不屑杜鹏趁虚而入的行径。
而就在这时,卓亦疏发出拈花剑气,‘当’的一声打落飞菱,众人只见火光迸溅,那飞菱登时而落。
杜鹏心中一惊,暗道:我在这手暗器功夫上沉浸了十余年,适才又以全力发出,竟被卓亦疏空手打落,他的内力当真如此厉害吗?
康夫人本已坦然赴死,却忽得卓亦疏相救,心中也是甚为惊愕,正要向他开口,又听得长离山庄中有人喊道:“娘。”
只见安庆仪奔了出来,但她脸色乌黑,脚步轻浮,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中了剧毒。
云潇湘在其身后漫步而出,摊手道:“安庆仪的性子当真刚烈,我为了阻她出庄所以下了阎王散,哪知安庆仪中了毒后竟还能忍住毒性一路奔至此处,我见她如此,着实钦佩,也就不再阻拦。”
安庆仪眼见母亲无恙,心中已是一松,此时便道:“我听长离弟子说母亲身陷重围,身为子女者怎能袖手旁观,别说云夫人给我下了阎王散,就是阎罗王真的来了也不能阻我。”
云潇湘又道:“阎王散绝对无愧阎王之名,此毒深入骨髓,中者五脏皆废、肝肠寸断,多少成名英雄也敌不过阎王散,却没想到安庆仪一个女子却能坚持到这般时候。”
其实安庆仪早已痛入骨髓,这阎王散绝非浪得虚名,就是在毒王谷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毒药,但安庆仪心系母亲的安危,这才以远超常人的意志力抵住了阎王散,如此拖着中毒之躯来到此处。
卓亦疏也是问道:“云夫人,阎王散与血砂毒蛊哪个更厉害些?”
云潇湘回道:“这两者都是毒王谷的看家绝学,血砂毒蛊只有佘余会用,而阎王散的毒性与血砂毒蛊不相上下。”
卓亦疏听后点了点头,当初血砂毒蛊的厉害让他记忆犹新,虽知安庆仪刚烈,却也没想到她竟然也能抵住这等剧毒,是以卓亦疏对她刮目相看,便即说道:“云夫人,你给安庆仪解了毒吧。”
此话一出,康夫人当即大喜,她本就在想着如何才能让云潇湘给女儿解毒,却不想卓亦疏竟然先下了命令,云潇湘果然不敢违背,躬身行了一礼,便即上前递来一枚丹药。
康夫人赶忙给女儿服下,心中大定。
可却听杜鹏说道:“卓公子先救了安禄山之妻,又救了安禄山之女,此举何意?难不成是要与安禄山同流合污吗?”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更有人说道:“长离山庄乃是正道门派,金宵宗也是忠义为先,却不想卓公子竟然对安禄山服了软。”
卓亦疏本就对这些人瞧不上眼,此时听得他们对自己冷言嘲讽,更是怒火大盛,冉吟怀知他动了怒,便即对众人冷笑道:“我家公子如何做事,何时轮得到你们品头论足?”
卓亦疏轻笑道:“这母女二人性情刚烈,更胜许多男子,自不能眼睁睁看她们死在眼前,待以后她们母子伤势尽复时,你们再来找她们寻仇,到那时我再袖手旁观,但在那之前,只要有我卓亦疏在,你们就别想欺负孤女寡母,若是谁有本事大可来庄中要人,只需能胜过我一招半式,我就再也不护这母女二人。”
卓亦疏言语狂傲,显然是未将眼前众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