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龙浪子这么问冉夜的时候,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或者说,她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他。
冉夜摇摇头,还是说:“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感觉有些累,不想说话,不想教新人打本而已。”
“真是这样?”天龙浪子问。
“真是这样。”冉夜肯定。
天龙浪子沉默了两秒,问:“你在拒绝跟我说话吗?”
冉夜顿时一股无名火起。这个人跟她很熟吗?今天到底抽什么风,要对自己的事刨根问底?
冉夜冷笑了起来:“天龙兄,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天龙浪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冉夜。
冉夜知道自己的话说语气不对。
她可以对游戏里的n不会回应她,但相对的也不会生气。可是和人说话,太难了。
冉夜家的生活环境很压抑。人的窘迫感有两种,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冉夜感受最多的是第二种。
以前,她也尝试过发出自己的声音,但是她的父母和亲人都听不到。初中的时候她之所以喜欢那个她觉得是初恋的男孩,也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她压抑的愤怒被他发现了,而他能接受她的愤怒。
冉夜在中学的时候有自己的小圈子,也有三两个平时玩的亲密的女生玩伴。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家境很好,大概教育也很不错,每天看上去都很开朗的样子。冉夜很喜欢这个女孩的性格,有时候就会将自己的烦心事对她说。
一个偶然的机会,冉夜无意中听到这个开朗的女孩对她们小圈子中另一个两人共同的好友吐槽:“冉夜为什么总跟我说他们家里的那些事啊,好烦哦。”
这时候,冉夜才知道,不是什么人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越是自己觉得珍惜的人际关系,越是不能对对方说太多负面的内容……又或者,其实这只是她自认为亲密的关系。
无论是哪种情况,冉夜由此学到了一个道理。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特别是对于和自己不会产生共鸣感的人,说了只会破坏关系,让人徒增厌烦而已。久而久之,不止是自己很多事事不愿意跟亲密的人讲,就算别人问起,冉夜也会感到抗拒。
今天的天龙浪子,不知道是出于关心,还是其他原因,询问冉夜是否遇到了麻烦的时候。冉夜没有感动感激之类的情绪,有的也只是“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的愤怒。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天龙浪子丝毫不介意冉夜的坏脾气,很认真的继续说。
冉夜气笑了:“朋友也分好多种,你是哪一种?为什么你觉得我有事,你问我就会说?如果想说,咸鱼盟那么多人,我跟他们的关系不好吗?我找谁说不行,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对他们,你不敢说。”天龙浪子一针见血。“你会对别人说的,都是你觉得可以当做玩笑来吐槽的事情。可以被你当笑话说的事情,就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冉夜看着他,不说话。
“真正的麻烦事,那些不能当做玩笑说的事呢?你跟谁说?”天龙浪子问道。
“你以为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冉夜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说,我就不能。所以我在等你说。”
冉夜倒觉得有趣了,问他:“哦?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
“有麻烦自己忍,是好事也是坏事。”天龙浪子摇头,说,“上一次是残月流年的骚扰,这一次,是什么事?”
没想到几个月后,又听到残月流年的名字,冉夜恍惚了一下,问道:“怎么突然又提起残月?”
“你不叫他流年了?”天龙浪子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才接着道:“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盟会里其他人都叫他残月,只有你叫他流年。”
“还不是他之前要求的,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冉夜不以为意。
“可是你没发现,你们盟里其他的人不会这样吗?”天龙浪子还在问。
“先前又不知道他别有目的,人和人相处,不就是互相尊重。他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冉夜有些恼火,一个称呼而已,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值得他这么夹缠不清。“我实在搞不懂,你介意这个称呼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想说的是,你不会拒绝人。”天龙浪子说,“残月应该也是从称呼的问题上,发现了你的这个特点,所以目标才选的你。”
“哈?”冉夜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你们盟会的其他人,残月流年也提过称呼的问题吧。可是他们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叫他,残月也没有再深究。你想过为什么吗?”天龙浪子说,“你在乎别人的看法和感受,多过你自己的感受。”
“你以为你很懂我?我怎么不注重自己的感受了?”冉夜说。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
“我现在很想揍你这自以为是的脸。”冉夜语气恶狠狠的道。
“你可以揍。”天龙浪子说,语气平静。
冉夜憋了一肚子火,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懒得多想,既然是他让的,那就揍扁他。切换了战斗姿态,开启了嗜血,冉夜一记法术光球砸到了天龙浪子身上。
“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冉夜说着,所有的技能无章法的只往天龙浪子身上砸去。
天龙浪子只是闪躲,有闪的掉的也有闪不掉的。
“你不是跟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