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垣岭叛军营地,身穿叛军军服的奇恩站在瞭望塔上,他们在这鸠占鹊巢已经两天了,还是没见到所谓的运输部队。
“哈——”
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奇恩抓起无线电耳麦,占领这以后,他们改用了叛军的网线,奇恩现在的身份是唐吉坷德·塔卡。
“下一个值班的轮到谁了,赶紧滴,我快无聊死了。”
滋滋,耳机接通,没等声音传出,先响起一声惨烈的哀嚎。
“喂,是奇恩吗,稍等,还有两鞭子就完事了!”
啪啦,两声沉闷的鞭哨,哪怕隔着耳机都能想象力道之重,然后是一声高亢的沙哑惨叫。
半晌,光着膀子的王慎从车库里走出来,随手将皮鞭扔在地上。
“王哥,不会吧?你这身上都冒汗了,你该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谁让这小子想跑来着,陈辰阁下说了,人只要做错事就必须受到惩罚。”
接过奇恩手中的望远镜,王慎将大半个身子倚在护栏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我这算是温和的了,陈辰阁下本想斩他一条臂膀的,是我求情抽他一百鞭子了事。这小子,也是不知死活,抖点儿小聪明以为我们真不敢杀他呢!”
奇恩抿了抿嘴,没好意思跟王慎在“温和”这两个字上较真。你那一百皮鞭抽下去,还不把人半条命抽没了。奇恩可是曾经亲眼见过黄辕和楚寒的“惨状”的。
“对了王哥,今个一大早老师领着张凡他们去哪了?”
——“埋尸体去了,三十多具尸体总不能曳堪 !
“咦,好恶心!那黄辕和楚寒呢,我也没瞅见他们俩啊。”
——“楚寒应该在背书,黄辕那小子八成还没醒。他昨晚大半夜的跑到外面,跟他暗恋的那女娃聊了一宿,昨天是周六啊,你们学生有小休的。”
“呀,这他么还能聊一宿,更恶心...”
奇恩和王慎聊了一会儿,渐渐就没了话题。他们一个继续之前的打哈欠,一个从兜里掏出烟,吞云吐雾起来。
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陈辰他们推着小车回来了,凯手里提溜着两把铁锹,裤子上还沾了不少灰土。
“阁下,一切入场,仍然没有发现运输队的踪迹。”
“那个叛军小队长你有没有再审一遍,他不是说周五周六肯定到吗?”挑了挑眉,已经在这等了三天,连陈辰都有些不耐烦了。
“抱歉,我把这茬给忘了,等他待会缓过来,我再去一趟。”
“现在就去,给他浇桶冷水,告诉他如果今晚还不见人来,就把他浇上汽油烧了。我们的处境很不好,在同一个地方呆久了容易暴露。如果实在不行,今晚就强行登岛!”
陈辰正说着,耳中忽然听到异动。滴,像是车笛的声音。
他夺过王慎手上的望远镜,小跑着走上瞭望塔,果然在正南方向,一辆中载运输车正朝着这边驶来。
“终于来了,赶紧去取枪,准备迎接客人了!”
凯和张凡立马跑回宿舍,不久后,全幅武装的他们连同黄辕和楚寒一起上了围墙。
另一边,王慎冲到车库里,薅着那名叛军小队长的头发将他提起,又连拖带拽的,硬是将这样半死不活的一个人带上了哨塔。
“你给我听清楚,能不能活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看见没,你们的人马快要到了,告诉我哪些可以杀,哪个不能杀,但凡出了差子,就拿你的命去填,听懂了吗?”
“明,明白...”
嗓子早就喊劈了的叛军小队长,此刻半耷拉着脖子跪在地方,他的声音很低,而且沙哑的不似人声。
嘟,嘟——运输车走到营地跟前时逐渐熄了火。
从副驾位上跳下一个叛军,小跑着绕着车后面拉开车厢门,里面又零零散散地跃出十几个人,他们手里都攥着枪,其中一个还抱着火箭筒。
咚,前车门打开,从主驾驶位上跳下一个穿皮靴的叛军,他一手转着车钥匙,一手朝着这边挥手。
“喂,招呼你们的人全都出来卸货。起重架坏了,我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也没修好...你们队长呢,叫他马上过来见我。”
脸上一幅颐指气使的表情,那个穿皮靴的叛军昂着头,大摇大摆地往这边走。孰不知,他的脑袋已经被几条黑黝黝的枪口盯上了。
这边,靠在护栏上的叛军小队长闻言动了动,他用力眯了眯眼睛,好让视线里的重影褪去。
“除了...他以外,还有那个,那个管物资的会计,叫索菲...”
沾血的食指伸在半空中,不停地发颤,王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不敢确定是哪一个。
着急关头,王慎突然心生一计,他冲着地下的人吼道:
“索菲在哪儿,我们队长有急事找他,让他赶紧过来。”
一个瘦高个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是索菲,你转告你们队长,东西和之前的一样,我——”
王慎抿了抿嘴角,微笑着抚上耳机:“除了这两个出声的,其余的都没用。”
“明白!”
一颗颗夺命的子弹从枪口中射出,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他们这冷不丁的开枪,叛军完全没反应过来。
嗖,嗖,一个个叛军接连倒下,一簇簇血雾接连迸出。
ròu_tǐ被射穿的血洞就仿佛秋日的红菊,在阳光下的映射下既惹眼又狰狞。
“你们疯了,不好,是敌人,快躲避,躲避!”
踩着皮靴的叛军显然是运输队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