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之后,沈夜与燕九篱准备去赌坊转转于是回各自房中换衣服,要打扮得随众一些,才不显眼,不怕赢钱被人惦记,就怕被人认出这又是南燕公主与无上楼,楼主沈夜。
不久,两人出了房门,有说有笑地来到念堂,此刻,燕九篱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转目看向石阶仿佛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被吓一怔。
“怎么了?”沈夜站定不敢动,因为很少看到燕九篱如此态度感觉事情不对劲。
燕九篱诡秘神色看了一眼沈夜道:“修行者,念师,修行境界还挺高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夜思索,要说得罪,修行境界高的念师,目前接触过的也只有无言大师,只不过有些时日好久未看到他,如果这样也算得罪的话那便是得罪。
“无语?”
听到这里,燕九篱果真无语,于是摇了摇光亮的额头,咬着牙齿冷哼道:“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她一屁股洒然坐到地上,沈夜见之疑惑,又不想多说什么,怕讨来燕九篱的嘲讽,于是跟着坐下。
突然,一名身穿红色盔甲,手扶朴刀的中年将军从石梯脚下冒出来,弟子们拔刀围着他,同时跟随他的脚步慢慢退让。
然而,谁也不敢靠近,在将军周身围绕着念力,一旦刀剑接触到那个范围,刀尖瞬间化为几块碎铁。
那力量足以让一个人如身陷万刀中,立刻成砍成肉泥。
他每上一步台阶,台阶石面要留一个或深或浅的刀痕。
燕九篱看着这名将军,眯着眼睛,心想,月龙念术比较高的只有两位将军,一位是季尘将军,那么另一位便是齐洪天,素闻季尘从不穿盔甲,只穿袍子,人们称布衣将军,如此一看当前之人是齐洪天将军。
常听闻齐洪天为人粗鲁跋扈,圆滚脑袋,对杀敌人起来凶狠无比,带兵作战英勇冲杀之际如踏破天道,爱士兵如兄弟,所以士兵对他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冲杀时毫不犹豫才造就了如此强壮悍兵。
想到这些燕九篱微微挑眉,这大黑厮还挺有意思的嘛,咋舌道:“傻子,你完了怎么就惹到了齐洪天,你可知道齐洪天还有一个手下叫左宗达,人称,人屠将军只砍头的。”
沈夜蹙眉小声道:“听说过。”
就在上次去南客学武之时,起初沈夜与顾南客聊刀,顾南客说,双刀左鬼,左宗达耍刀厉害,一刀之下掉一个人头,并且能在飞流瀑布下独木桥上站几个小时,那是顾南客见过下盘最稳的练习者。
当时,沈夜过多没有留意顾南客说的话对左宗达并不在意。
终于,齐洪天登上石阶最后一台,来到念堂之上,双目环顾四周,面色温和,沈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齐洪天转着圆溜眼眸子洒然一笑道:“好久没来过了,大变样子,这念堂上的石柱少了一根。”
沈夜与燕九篱面面相窥正要上前去,齐洪天看了一眼沈夜,就认出来,指着沈夜大笑着走过来道:“瞧,这不是沈夜,沈傻子吗?”
“齐大将军?”沈夜疑惑鞠躬行礼。
齐洪天双手搭在沈夜肩膀上严肃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道:“哈哈,沈傻子,这许多年的光景人倒是变的秀气不少,不像曾经那幅傻里傻气的模样,还记得叔叔不,小时候你最怕叔叔刀子,一看到叔叔一来,瞧你那被吓的模样,当即躲到丫鬟屁股后面呐!”
沈夜看着他面带笑容的老脸尴尬笑了笑道:“当然记得,要不叔叔里面请。”
他沉重地拍了拍沈夜的肩膀大笑道:“这身板结实,练武的好苗子。”
沈夜被拍得左右晃动,一旁的燕九篱暗自笑了笑,齐洪天转目看向燕九篱道:“这位姑娘是?想必沈夜你媳妇吧?娶媳妇也不喊一声叔叔,真是不够意思!”
燕九篱正色道:“你这老将军,胡说八道,我哪是她媳妇,我堂堂南燕公主岂能随便嫁给他?再说这沈傻子哪会喜欢我这种粗鲁女子,嘴上经常挂念人家能文能武的芷茵姑娘呢,黝黑老将军,这会子到山上来不杀一番真奇怪?”
齐洪天哈哈大笑,甩了甩黑手道:“原来是南燕公主燕九篱,与太后娘娘有几分形似样。”
燕九篱呵呵哼了几声,好歹齐洪也是不好惹的将军,这会燕九篱小心不敢多怼,若换作他人说这样的话必定要被燕九篱怼上几句等她心理来了舒坦才肯罢休。
三人向客房走去,沈夜认真的思索对齐洪天的记忆,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如打碎的镜子拼接起来,这个时刻若聊起旧事,接不上几句会被齐洪天怀疑。
随后,关于齐洪天的记忆模模糊糊拼接起来,始终不是清晰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大体模糊黑影与场景,具体交流与事件,那是记不清的了。
自己本身不是沈夜这个秘密永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被发现,一个世界突然有一个外来者,会让人感到恐慌不安,人类对于未知最会感到恐慌,那时候少不了千刀万剐。
回到客房中,沈夜亲自给齐洪天倒十里香,齐洪天称赞道:“懂事。”
沈夜客气笑道:“齐叔叔能来此地看我非常荣幸,只可惜我哥哥他………!”
说到这里,沈夜故作悲痛,欲言又止。
齐洪天举起酒杯大喝道:“难过个屁,不就死一人嘛,老子在刀身上滚过来的人,每天死几十个或几百个兄弟最多感叹一下,你这过了多久的事,还如刚死那样悲伤,这可不行,人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