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阔一点都不意外:“原来如此,既是这样,你又为何不将此事告诉给夫人呢?夫人这般通情达理,想来不会不答应的。 ”
“他有要事在身,原本我们约定等他办完事情回来就一起来找二娘的,可谁知情况变化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说,二娘就替我做了决定。”
“有什么事会比迎娶自己心爱的人过门还重要的?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他都不能等吗?想来如此之人,也并未将姑娘完全放在心上吧。他若真的在乎你,总该留下什么作为信物,对你有所交待,也让你有所交待吧。”楚江阔字字诛心,试图动摇谷梁文茵对洛魂飞感情的坚定,好趁虚而入。
信物?谷梁文茵这才发现,洛魂飞除了一句承诺,什么都没有留给自己。她甚至无法证明,自己和他有过的情缘,连唯一有共同回忆的地方,此时也只剩下一片灰烬了。
相遇匆匆,别离匆匆。
到头来,快要成为了一场空。
“那人可有说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不回来,可有什么地方能够找到他?”楚江阔退而追问。
“他是去城中朋来客栈找他的义兄的。”谷梁文茵的底气已没有那么足。
“去城里找人?如果是找人的话,这一两日过去早该找到的,就算没有找到,这城内城外的距离并不远,他大可回来与你捎个口信再离开,也不该让你干等着。姑娘性情单纯,就怕是被有心之人骗了吧。”
朋来客栈,义兄,如此巧合的事情楚江阔怎么会察觉不到谷梁文茵的心上人就是自己的好兄弟洛魂飞,可是他不动声色,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势要破坏谷梁文茵的信任和坚持。
悠然山庄他已是势在必得,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夺兄弟所爱,也在所不惜。
“不,他不会骗我的。”
“不如这样吧,我陪姑娘去一趟朋来客栈打听一番,如果姑娘的心上人去过,一定会有人记得的。”
“不用了,我已托乳母替我走一趟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谷梁文茵一早就拜托了明如雪替她去城里找洛魂飞的踪影,她每等一天就觉得希望破灭一点,她害怕无休无止地等下去,所以忍不住去找他。
楚江阔听说她找了人,更是窃喜,由他出面,日后一定会露出破绽,而现在少了这个麻烦,他就不用担心日后被洛魂飞怀疑:“能够有消息最好了,可姑娘想过没有,如果那人音信全无,你是否还要一直等下去呢?”
“我,我也不知道。”
“我不想姑娘为难,可我确实也对姑娘有爱慕之意,不想就此放弃。不如这样,姑娘再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内那个人能够回来,证明他对你的感情不假,那江阔倒也愿意成全你们,我不仅会去跟夫人说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还会帮你们促成这段美事。”
“真的?”
“当然。”
楚江阔敢说这话,无疑是因为他算准了此时此刻洛魂飞应该远在乌山,根本无法在短期之内赶回来。而且,就算他回来了,楚江阔也有办法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如果三天之内他没能出现,还请姑娘忘了那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执著呢?在下向姑娘保证,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请你相信我。”
“可是,可是,可是……”谷梁文茵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可是文茵终究配不上楚大哥。”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楚江阔紧锁着眉头,大致猜到了四五分,却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是江阔配不上姑娘。”
“不,楚大哥,我,我……”谷梁文茵鼓足了勇气,“对不起,楚大哥,我已是他的人,所以,就算他不回来了,我也不能嫁给你。”
在那个瓢泼的雨夜之中,热情温暖了寒冷,谷梁文茵已经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洛魂飞。
楚江阔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怒火中烧,脸上却异常平静:“姑娘难道要守着一个没影儿的承诺孤独终老吗?”
“我……”
“文茵。”楚江阔忽然改了称谓,挽起了她的手,“我可以叫你文茵吗?”
谷梁文茵没有回答,没有拒绝,只是诧异地盯着他。
“文茵,我还是那句话,三天,三天之内,那个人出现,我就退让。”
“三天之后,他就算回来,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他。”
“那个时候,你就是我楚江阔未过门的妻子,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因为我相信,我会取代那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的。”
“至于那件事,我只当没有听过,也不会放在心上。”
“谢谢你对我坦诚相待,我该高兴你对我没有隐瞒。你不过是遇到了一个油腔滑调的可恶的骗子,错的人是他,不该怪你。”
“楚大哥……”谷梁文茵居然有一点想哭,她没有想到楚江阔这样受众人尊崇和爱戴的人能够对她包容至此,他也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真挚、诚恳的话来。
楚江阔搂她入怀,安慰着:“三天,我陪你一起等他。”
谷梁文茵最终还是不能算说动了楚江阔,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洛魂飞能够在三天之内赶回来。
然而,明如雪带回来的消息,并不是雪中送炭的希望,而是雪上加霜的失望。
“小姐,我回来了。”
谷梁文茵满怀期待,一把拉住明如雪:“乳母,怎么样,有没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