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十个人之中,只剩下了冯壬九、陈癸十这二人,其他八个不知去向。
这是从未有过的。
“丙三、午五、庚七我们在温柔乡见到了,那剩下的几个呢?”越兴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云武答话,越冥尘就已经在他们十步的距离之内了。
“大少主!”
云武恭恭敬敬地拜过,往后一步,退出了越兴尘最亲密的距离。
“大哥,早。”越兴尘刚才的笑意转眼之间就不见了。
“早。”越冥尘尖锐的嗓音在这样美好的清晨,听起来刺耳无比,“我说二弟,怎么每次你一见到我就像见到鬼是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越兴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苦笑:“嗯……大哥说的哪里话。”
“可不是?我刚才老远就看到你跟云武说说笑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越冥尘有意发难,“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呢,跟大哥说说?”
云武始终低着头,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越冥尘那令人作呕的面孔。
越兴尘同样不想回答:“没什么。”
越冥尘反问:“真没什么?”
越兴尘道:“怎么敢骗大哥?”
越冥尘笑笑,一脸的意料之内。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只是想发一发作为兄长的威(yi)。
他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听说前天你见完三弟之后,就带着云武匆匆出城,直到深夜才回来。”
那一日,尽管越兴尘和云武快马加鞭往回赶,终究还是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
他们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城外过夜。谁知,刚转身还没走远,就被在城楼上守夜的护卫发现了。
他是望岳城的少主,纵是不受父亲待见,一般人也不会、更不敢怠慢他。
深夜回城,若是不知则罢,可既然发现了他,自然就放了他与云武进城。
他曾颇有阵仗地吩咐值夜的城门护卫此事不必大惊小怪,毕竟擅自开城门已经不合规矩了。
只是无奈,守卫大多是听从越冥尘的,哪怕会被责罚,最后也还是如实将这件事报给了他。
无权之人想隐瞒一些事情,实在是不太容易。
时隔一日,越冥尘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爹又交派给你什么重要的任务吗?”
越兴尘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他之所以决定宁愿露宿城外也不进城,就是担心会被发现,被父兄问个不停。向来他的行踪都不是由自己所决定的,唯独这么一次,他必须要找一个适当的理由,解释过去。
“没什么,一些私事罢了。”
“私事?是你的,还是无尘那小子的?”
“大哥此言何解?”
“是不是无尘那小子拜托你去给他的意中人送信儿,好让那个女人有机会来这里把他带走?”
越兴尘先是一愣,他突然觉得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理由,虽然他们的目的并非真如他所说,但是结果确实与梦魂宫主有几丝牵连。
不过,他还是没有承认:“大哥怎么会这么想?三弟不过是找我说说话罢了。”
不承认,即是承认。
这样一来,反倒令越冥尘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了。
“三弟也真是糊涂,梦魂宫主是什么人他不清楚吗?睚眦必报!二弟之前差一点要了她的命,要是让你去找她,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哥过虑了,三弟真的没有说过这件事。”越兴尘还在解释。
“行了行了,为兄知道了。为兄只当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没见过,定不会让三弟知道的。”
惺惺作态,是越冥尘在兄弟面前惯用的面目。
他嘴上说着不会透露,只怕背地里还会添油加醋转述给越无尘。
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兄弟之间太过齐心。
谁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挑拨离间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十多年来,对于越冥尘的这副嘴脸,越兴尘和越无尘早就练到视若无睹了。
从来前者说的任何话,后者兄弟俩几乎半个字都不信,尤其是关于兄弟之间的事情,简直听都听不进去。
越冥尘却乐此不疲,似乎势要让两个弟弟变得和他自己一样狡猾、多疑。
“大哥身边怎么就只剩下两个人了?”越无尘转守为攻,“怎么其他人今天有机会能偷个懒了?”
越冥尘脸色一沉,嘴角的笑容有一点僵硬:“兄弟们连日奔波,太过辛苦,我就让他们去休息了。反正城里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留老九和老十在身边随我四处巡视。”
“既然大哥还要去城中巡视,那我就不耽误大哥的正事了。”越兴尘盼着他赶紧走。
可惜,越冥尘并没有如越兴尘所愿。
“一说到正事,你才真的是提醒了为兄,为兄来找你可不光是为了询问昨日之事的。”
越兴尘只得静静听着,继续接着话:“大哥还有要事要吩咐我去做?”
“那是自然。”
“大哥请讲。”
“我昨天已经派人将易攸宁勾结梦魂宫之事散播了出去,想来很快就会传到不少江湖人士的耳朵里,我要你安排人手,好好给我盯着丘山雅苑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洛魂飞颇有威望,大哥以为真的会有人相信那些传言?”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何况那本就是真实的事情。”
谣言的威力,远远胜过无数的真相,所以这世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