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另一扇门的后面。
阿宇皱了皱眉,心底着实吓了一跳,能够在飞鹰门神出鬼没的女人并不多,偏偏让他遇到了两个。
独孤鹰扬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主动来找他,还真是少有的事情。
“阿宇,你先出去吧。”在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想多一个打扰他们之间的独处。
阿宇识趣,不仅自己走了,还带走了一串大煞风景的侍卫。
“佳人造访,恕小生我未能相迎。”
楚思柔刚走出来,就被独孤鹰扬一把揽进了怀里。
他喜欢这样抱着她,他贪恋她在自己怀中的感觉。
贪恋她的娇嗔,贪恋她的热情。
“油嘴滑舌。”楚思柔靠在他的手臂上,瞧都不瞧他一眼,“在她那儿行不通,就用来讨好我?”
独孤鹰扬扭过她的脸,她又撇过去,扭过来,又别过去。
后来,独孤鹰扬干脆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刚才说我想多了?”独孤鹰扬想知道她究竟还知道多少。
楚思柔转了转眼珠,说道:“当然。”
“怎么说?”
楚思柔没有直接回答,先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总以为女人心海底针,做什么事情都一定会有更深的理由?”
“难道不是吗?”独孤鹰扬眼里,女人如果说了一,那么这个一背后一定还会有二三四五,甚至六七八九。
往往很多时候,女人的嘴说出来的话,和她们实际所想的,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说男人说的话多半是鬼话,那么女人说的多半就是谎话。
“是。”楚思柔是个女人,她当然也是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独孤鹰扬倒想听听她的见解。
“不过那个女人,往往说一就是一,不会有二的。”楚思柔了解小梦,远比独孤鹰扬要了解得多。
这下子,独孤鹰扬倒觉得有意思了:“哦?难道她不是女人?”
楚思柔道:“她是,却不是普通的女人。”
“不是普通的女人?难不成是男人扮得?”
这话,是玩笑。
不过,楚思柔却道:“她虽然不是男人扮得,但是她的思维和男人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故意说相反的话来让人猜测。她说是,就一定是;她说不要的东西,你就最好不要给。”
“没有例外?”
“几乎没有。”
凡事无绝对,楚思柔也不会给独孤鹰扬一个完全肯定的答案,毕竟自己也不是小梦的跟班儿,更不是小梦肚子里的蛔虫。
她是她的敌人,天生的死敌。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她今天这一出,只是她一时兴起,并非刻意向我施压?”
“不全是吧。”
“那是什么?”
“就是你眼睛里最直观看到的呀。”楚思柔绕起弯子来,还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绕回来的。
“什么?”独孤鹰扬有点凌乱。
“什么什么?”
“我眼睛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不是要问你吗?”
什么、什么、什么,这两个人快要说起绕口令来了。
“我还以为,你的眼睛长在了我的身上呢,连我看到的都知道呢。”
独孤鹰扬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眼睛,浅浅一下。
好像这一双灵动善睐的眸子,真的是属于自己一样。
“她今天之所以打扮成这样,就是因为,她要让自己彻底变成楚思晴。”
楚思柔用了“变成”而不是“变回”,她似乎还不打算把小梦的真实身份告诉独孤鹰扬。
“你的意思是,让她的易容更真实?”
“杭亭没疯之前,是悠然山庄的常客,与家父私交甚好。他现在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楚思晴武功未失之前。”
“楚思晴会武?”独孤鹰扬略有耳闻当年的事情,可是怎么都不觉得自己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会是个武林高手。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得我都忘了。”
那个时候的楚思柔还是个小丫头。
“我看,你不是忘了,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独孤鹰扬也不知是在生闷气,还是在……撒娇?
楚思柔勾了勾他的鼻尖:“你不是也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吗?比如,阿风?”
她对于独孤鹰扬的过往同样充满了好奇。
两个都有秘密的人,都想探听对方,更多,更多。
不过,时机并不成熟,以至于他们谁都没有透露。
“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的。”独孤鹰扬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楚思柔故意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我也一样。”
他们,都在等。
“剑客都有属于自己的佩剑,楚思晴也不例外。”
“那把剑,是你姐姐的?”独孤鹰扬想起了小梦手中的佩剑,却没想到,她手中握得那么紧的剑,竟然不是她的。
“嗯,应该是她借给那个女人的吧。”楚思柔含含糊糊,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杭亭认得那把剑。”
楚思柔不置可否,她能说的,已说得差不多。
有真有假,八分真,两分假。
剩下的,独孤鹰扬完全可以自己串联,她若是再说,只会过多地泄露她暂时还不想泄露的信息。
“杭亭认得那把剑,所以,他一定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楚思晴,是梦魂宫主假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