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了力气,才把那样彻骨的思念压了下去。】
梅疏梦叹了口气,又回到书案前了,怒霖站在那处高墙上,手指接捏的紧紧的,几乎有些发白了。
看见她的那一刻,她想要立马飞奔而下,将她消瘦的身子搂进怀里,告诉她不会离开,不会叫你孤独,可是,不能,他只能强忍着,把那些几乎像是潮水一般的思念和情绪压下去,几乎用尽了力气。
他在寒风中立了许久,整个身子都要被冻僵了,他白色的衣袍合着满雪花飞扬,那一刻,心似乎在滴血。
明明可以相拥的两个人,怎么就这样被隔开了,连见上一面都要三思而后行,本来,他可以伸手去拥抱的,可是,太多的因素叫他不能这样做,忽然觉得自己懦弱了,为什么?
怒霖的眼睛很红,憋的太久了,那股心疼叫他整个人都有些无力,仔细看去,他的眼睛满是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珠子,有些骇人。
梅疏梦在房里批阅东西,她坐在书案前,每写上一段时间就按按眼睛,有时候觉得眼睛酸痛,但是事情太多了,她没办法,只能这样。
半饷,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怒霖才捏了捏手指,躲了起来,他不能在这里折掉,而且,梅疏梦见自己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叫自己离开的,到时候被抓住了就麻烦了,虽然她是梅家少主,可是也不能背上勾结外族这样的罪名。这对谁来都是灭顶之灾。
直到忙到半夜,其他的院子都点了灵石,光芒照的和白昼一般,但梅疏梦的院子也只有几盏灯笼挂在房檐上,泛着有些昏暗的灯光。
她的房子里也不是很明亮,但不至于看不清,她书案前有一盏精致的八角凉亭的灯,朦胧的灯光落在她的眉眼,将她有些冷硬的眉眼衬的柔和惊艳。
外面的寒风也停了下来,这几,晚上只要停止下雨,空就会出现月亮,怒霖站在一处阴影处,将衣服换了回去。
他在门口的斜对面看着,梅疏梦仔细的写着东西,将每一个信封有条不紊的装进去。
就算是累了,也是打个哈欠继续,他看的心疼,她瘦了这么多,是因为每日这样劳累吗?
而且,也不见有一个人给她端一杯茶水,一口热水也喝不上,一口吃的也没有,她这个少主怎么当的这样清贫?
但是梅疏梦一向在家不吃东西的,她还是喜欢辟谷,因为梅山的吃食总是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吃进去仿佛吃了一团冰似的,还不如不吃。
房檐上的灯孔里照出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在微微的晃动里仿佛一只暗夜的鬼魅。
他铁血狂野的容颜看不清神色,但是眼睛里复杂的情绪一眼就可以看见。
直到半夜,梅疏梦有些累了,她好几都没有好好休息了,为了尽快将这里的事情办完,她也是拼了命的。
浮生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不放心,先去看看,不然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了。
她将笔搁在一旁,枕着胳膊趴在书案上睡了,怒霖看了半饷,她似乎真的睡着了,他才慢慢的走了进去。
房子里不是很冷,倒是有些热,但是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冻僵了,所以感觉有些热而已。
梅疏梦侧脸趴在胳膊上,敛下的眉眼仿佛有些脆弱,怒霖心疼的伸手,却不敢将手伸出去。
他怕自己回惊醒她好不容易的睡颜,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
怒霖伸手,在她身上施了个法术,她感觉脊背一暖,仿佛那些寒气在瞬间被驱走。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饶身影,他的存在感极强,什么也不做也会叫人觉得压迫,仿佛整个人是一团炽热的火焰,藏也藏不住。
她忽然一颤,立马翻起身来,而那前一刻,她身上的术法已经被撤走,那个人整个人仿佛一阵红色烟雾一般从她背后消散开来。
她有些迷蒙的抬头,却只有满室冷寂,冰冷叫她以为那样短暂的温暖是真的,而不是臆想。
梅疏梦愣了半饷,忽而笑了笑,神色落寞带了极致,她挥手,将房中的火石点燃,温暖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可是,那样温暖的气息,却一点儿暖不了她的心,那里,沉甸甸的,仿佛一颗结了冰的冰块,怎么也融化不了,沉沉的,冒着极冷的寒气,叫她脊背发凉。
怒霖隐了身形,在那纱帐后面藏了起来,他透过素色的纱帐看见那个人眼里的落寞,心不由得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在我受着这相思之苦的时候,你也陪我一起了,可是,我宁愿只是我一个人在承受。疏梦,对不起,叫你伤心了。
他在心里将自己忏悔了一次又一次,看见那个人这样的神情,心疼了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叫他想要窒息。
或许,她直接刺自己一剑,也要比这样的疼痛好受一些吧?
他将面前的纱帐捏的紧紧的,仿佛要将那纱帐给捏碎。
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梅疏梦默了半饷,才开始写信,她的姿态任然那般,但是却多了些寂寥,一个饶身影被灯光拉的好长。
怒霖矗立在原地,暗暗的道:“疏梦,我陪你一起,你也很疼对吧?”
那夜的月光皎洁,梅疏梦抬眼看去,那月光已经在她的窗子里可以看见了,她起身去看。
每到夜里,梅灵会从花半里里钻出来,在月光下修炼,翩翩起舞,它们吸收月华之力,的翅膀闪着点点粉色的光芒,梅疏梦伸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