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梦返回梅山的途中,就有探子来报,已经找到浮生的下落了。
梅疏梦高心跳了起来,赶忙问道:“人在哪儿,她还好吧?”
那人有些怔愣的看着梅疏梦,毕竟,她头一次在他们面前笑的如此开心,愣了半饷才道:“在飞流,还好。”
梅疏梦喃喃道:“飞流?原来去了那里,这样也好,毕竟,青霄可能也只有洛澜神尊能与帝抗衡了。”
这件事情是她的一个心病,过去了这么久,她虽然面上不显露,但实际上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她回来了就好,免得自己一直提心吊胆的。
梅疏梦松了一口气”道:“那他们还在浮屠吗?”
那人摇头:“并不在,上次偶然知道是去了陨神之地,葬神岭。”
梅疏梦眼睛忽然一缩,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她忽然皱眉,将那人搞得有些懵,梅疏梦本就清冷月华般的气质,容颜绝世,一旦冷起脸来就叫人觉得清冷的要命,那样的气质叫人只可远观。
她坐到椅子上,摸了摸眉心,怎么回事儿啊,不过既然洛澜神尊都去了,相必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梅疏梦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那人躬身道:“是。”
她本来想给浮生写信的,但想来想去似乎都有些不好,因为她知道飞流也不一定可信。
洛澜虽然是飞流的主人,但是有些事情顾不到也是极有可能的,她还是先忙完这里的事情,再去找她吧!
相比这么多年,她受了许多苦,自己想着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赶紧飞奔而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可是不行,龙木还没有送回去,自己要是半路离开,少不了要被梅峰骂一顿,算了,事情办完了再去吧!
她给下面的壤:“所有人立即出发,尽快将龙木运回去。”
于是,本来还在休整的一行人立马出发,不过三日,就回到了梅山。
梅山的大雪如同鹅毛在下,要不是因为有结界,整个梅山恐怕已经被这大雪给淹没了吧?
梅疏梦一进门,就叫人把东西抬过去,正准备回房,那边梅峰就差人来叫她了,梅疏梦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就是为什么少了一半吗?
她无聊的进去,面上却任然是一副高冷不可接近的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坐在主位的梅峰才道:“疏梦,这是怎么回事儿?”
梅疏梦见他指着那株龙木,便道:“妖皇殿的人盯上了龙木,我也不好与他们起争执,所以就分开了。”
梅峰一双鹰眼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我怎么听,对方赢了带走?”
梅疏梦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虽然梅峰将自己当做未来的家主看待,但不管怎样他都是家主,不允许自己骗他也是应该的。
反正其中诸多考量,她心思玲珑,没什么困难就猜了出来,于是她道:“父亲有所不知,对方十将有两位现身,一位还是排名第二的腾,若是我执意带走,到时候恐怕要出大事。”
这句话他当然听得懂,其实不论是十将还是其他人,梅家不是惹不起,而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和撑腰的人是妖皇,一旦出事,这是两族之争,梅山本来就被帝盯上了,要是再弄这么一出,不是在给他专门找茬的机会吗?
梅峰自然比自己还要清楚其中利害,是以他只是试探一下自己而已,果不其然,梅峰道:“你考虑的很是周全,毕竟妖皇殿的人不是好惹的。”
梅疏梦道:“分内之事。”
梅峰抬眼看她,她身姿修长,面容姣好,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像极了他的发妻,但是那个人太倔了,倔的自己死也不愿意做一些事情,怎么那样倔的人能够生出这样八面玲珑的女儿呢?
梅峰叹了口气道:“再有三日,就是你母亲的忌辰了,你去看看她吧。”
梅疏梦抬眼,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梅峰还记得她,原来他不曾忘却吗?
梅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梅疏梦嘴里的那句话就被吞了回去,有些事情问出来仍然是伤人心,还不如就装傻充楞呢。
她记得的,母亲不是个喜欢做主母的人,身为势力庞大的宣城大姐,她几乎是从来没有妥协过,唯独为了梅峰妥协过一次,自那以后她就失去了独断的可能。
本来,一次是珍宝,两次就不值钱了,梅疏梦披着白色的斗篷,在大雪里漫步,她的姿态极其傲人,如同园中傲雪凌霜的寒梅。
她像极了一株梅树,不怕艰难,不怕寒冷,只是做自己,因为她知道只有实力才能给她安全福
她是个怎样的人,她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因为有时候人心难测到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地步,而且,她也不想看清自己。
有时候忽然看见了自己的面目全非,会失去一些东西的,倒不如将眼睛遮起来,只凭着感觉走。
她左手握着落雪,玉白的指尖比那白雪还要白,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下,瞬间在她的手心消融。
这世间,纯净的东西总是很少,就算是有,也和这雪花一般不长久的,一触就化了。
她忽然勾唇,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却是淡淡的嘲讽,她甩了甩袖子,走进了那冰雪地里。
她从来不怕孤独和寒冷,她怕的是连寒冷都将她抛却,那样的感觉恐怕谁也不会懂。
在得到了一点温暖以后,亲手掐灭,然后再将自己扔进寒风里,那种感觉,真的有些疯狂,她感觉到那彻骨的寒冷之后,就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开了。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