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不放心的道:“不要再想上一次那般了,你要知道,做一个王者是孤独的,不要怀有妄想。”
莫海棠敛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将她的神色敛去,她道:“是。”
莫凌见她神色奄奄的,也不愿多了,他道:“好了,你带着灵去吧,我已经将茹清了,你带上,不要受伤了。”
莫海棠不由得惊讶看他,但莫凌神色如常,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莫海棠知道她在装,毕竟,他这个人一向喜欢故作高深。
莫海棠懒得理他,起身道:“那我先去装顿。”
莫凌挥手:“去吧!”
莫海棠退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灵,是她一出生就陪在她身边的侍卫。
他们自和自己一起训练,从极为残酷的环境中互相扶持着走出来,但是她长大以后,灵就被他收回去了。
可能是莫凌怕自己太残暴,拉着那些人一起胡闹吧。
这件事情,她抗议过,但是没有什么进展,今他忽然这样,莫海棠却觉得一反常态,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
但是在宫门前面看见那身着黑红色甲胄的灵时,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想到,他们真的来了,好多年了,他们从到大,却离别了这么多年。
二十个灵整整齐齐站在原地,见她过来伸手行礼,动作杀伐果断,莫海棠道:“你们来了?”
所有人齐齐喊道:“是,久违了,殿下。”
莫海棠听见这久违的声音,也不由得红了眼眶,他们在杀戮的血腥中一路走出,到最后,却连一点点陪伴都没来得及。
尤记得,那些伤痛苦难的日子里,他们互相扶持着走过来,而今,再聚。
莫海棠道:“久违。你们,受苦了。”
灵在被他收回去以后,就被安置在地狱,他们长眠地下,只等待一个饶呼唤,那样的日子太苦了,莫海棠想都不敢想,却还是发生了。
一壤:“只要殿下好好的,我们的存在就有意义。”
他们觉得莫海棠用不上他们才好,因为那样的话,意味着她没有什么棘手的大事,但一单用了,那就不可善终。
但是莫海棠到觉得无所谓,她难道经历的还不够多吗?只是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而已,她不觉得哪里不好。
她正要话,身上却忽然燃烧了起来,仿佛体内所有的血液开始沸腾,她脸瞬间红了,这一个场面一出,众人都是寂静无声。
半饷,莫海棠将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才抬眼看向远处,那个方向,她感觉到了血脉的力量。
她不由得道:“弥渡,你到底在干什么?”
众人没有答话,因为那个人他们不认识。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对一个外人这样在意,但想来也是因为有所牵绊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莫海棠成长的太快,似乎所有的苦难和杀戮都不能将她压垮。
当年,被投入无间地狱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哭,可是他们却哭了,一群孩子在无间地狱摸爬滚打,跌跌撞撞的互相扶持前进。
那一的夜里,那个娇憨的几乎是一个的女孩子将他们一个个拉起来,于是,她的血脉之力燃烧起来。
将那些杀戮尽情燃烧,在那个地方,灵,真正成长了起来。
莫海棠记得自己遇见弥渡的时候,那是一个血腥的夜晚,母亲死去的时候,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在一团血气里诞生。
似乎是从一团戾气中诞生出来的灵,但是他带着优雅的猎豹一般的姿态缓缓而落,叫人感觉到美,但是极其危险。
莫海棠在那个地方看了半饷,却什么也没有,母亲真的陨落了,仿佛毫无征兆的,将她的心狠狠刺痛。
她感觉得到那个人身上和自己血脉相承的力量,那种感觉似乎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兄弟。
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残暴而冰冷,莫海棠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那般伤心,但是又不可遏制的想要靠近,他身上的气息和母亲一模一样。
她在矛盾里交织,觉得自己太过难受,但就是这样的奇特气息叫她无所适从。
莫海棠怔怔的看着他,眼睛里是迷茫和无助,那个人落在她身边,明明是个刚刚诞生的灵,但是却实力强大,神色凶玻
他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莫海棠抬眼看他,眼睛里还带着些微泪珠,她看着这个人,从她母亲血肉里诞生的灵,明明夺走了她的生命,但是叫她觉得亲牵
那般矛盾叫她心中难受得紧,一时之间也没有再话。
那人看着自己,眼神带着探究的笑意,但是语调却是温温柔柔的,仿佛要笑一笑似的。
莫海棠身上不由得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那种感觉似乎是要从心里冒出来一般的排斥,但是血脉的流动又叫她补课遏制的想要靠近。
她心里在打鼓,却愣是咬着牙没有表露出来,她这个人一向这般倔强的。
莫凌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只是看着弥渡的神色极其微妙。
自那以后,弥渡被他收入麾下,成了他手中最为尖利的一把刀,刀尖所向之处,所向披靡。
莫海棠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她想要靠近,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脉,她想要远离,是因为他和母亲的死有关系,那般矛盾,所以时间久了,她就成了这样性情暴戾的人嘞了。
没有人生就是那样的无情,不是生的性情凉薄,只是遇的事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