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一说话九华就很开心,怎么可能忽然不理自己,于是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终于在他的神色里看出了端倪。
可能是受了记忆的影响,他虽然是神尊,但是记忆是自己的,没有办法掌控,忽然冒出来将他影响了,也无可厚非。
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他想要记起来。不仅没有达到效果,似乎受到了反噬。
所以自己故意激他,他果然一担心就挣脱了,不过这很费心神,所以他自己保护自己,就晕了过去。
浮生将他的鞋子脱了,才趴在他身边叹了口气,说实话这样的九华是她没有见过的,这样的他几乎有些陌生,但是那种陌生里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他,可是,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她记得的是从来没有向今日一样的他。
所以她觉得自己有些疑惑,毕竟自她诞生以来的许多事情她都记得,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半饷,她觉得脑袋疼。
她伸手敲敲脑袋瓜,然后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放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九华。
他的肌肤很白,但不是那种苍白,而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白皙,如同冷玉般的白皙,他的鼻梁高挺,流畅的弧度,每一处都像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他闭着眼睛,那种高远的不可触碰的感觉少了些,叫人觉得这一刻的他可以触碰,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不像是他醒着的时候,那般睥睨的姿态,叫人看了就觉得不可触碰。
浮生觉得他真的长得很好,即便是渊冉似乎也比不过他的长相,但就是他太闷了,长得再好也没用,不讨喜。
但是,她喜欢的,哪怕是这个人再变,她仍旧认定这一个人了,不会再变。
她支着脑袋看着九华,眼中的冰冷似乎从未有过,她自从离开浮屠以后似乎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从前虽然不谙世事,但带着些戾气,为人也是不羁的,性子也是暴戾的,虽然连宇总是约束着她,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可以从一些小小的事情里看出来的。
比如,淡漠和凉薄,近乎于无情的为人是她的真实写照,哪怕再不谙世事,但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
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她似乎变了,变得柔软,变得多疑,甚至还有些小心眼儿,对于他的事情很紧张,但是却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有所担心。
果然,他这个人就是有种奇特的魅力,可以叫她失去理智,浮生慢慢想着,眼中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比如,为何一向不喜欢说话的她却喜欢和这个人斗嘴,比如,为何会因为他的一些言语而伤心,太多太多,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不是忽然这样,只是她没有察觉到而已。
其实所有的羁绊和牵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如果说他们曾经没有相遇,那么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这样的事情。要是有的话,她希望她从来都不曾来过青霄,这样那些她曾经在意的人就不会受到伤害,即便受到伤害,她亦不会心痛。
她看着九华,但是心思已经跑远了,不知去哪儿了,半饷,九华忽然蹙眉,浮生一看他额头渗出汗珠,她起身拿了毛巾给他擦汗。
她伸手擦了擦,收回手的时候忽然被他捉住了手腕,她一愣,已经九华醒了,但是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梦见了什么?
她抽手,却被九华攒的紧紧的,浮生无奈,正要用手去掰,九华忽然道:“不要,不要。”
浮生皱眉,将脸凑了过去,她道侧着耳朵听着,却只是听见他说不要。
浮生道:“奇怪,给你都不要。”她将毛巾扔进盆子里,然后在他身旁躺下,端端正正,犹如挺尸。
九华似乎睡得不安稳,浮生只好一直躺在他旁边,但是只要她一动,九华就拉着她的手腕,攒的死死的,她只好躺的端端正正。
但是躺着躺着她就不想躺了,半饷,她抓了抓头发,无奈的长叹一声。其实她一个人的时候没事儿干,所以能耐得住安静。
但是九华在的时候,她总想干点儿什么,但是旁边这个人睡得死死的,也说不了话,她翻了个白眼儿,又转头去看九华。
她觉得这样等一个人睡醒真的很难熬,但是从前九华陪她的时候,她不知道居然是这种感觉。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等待真的是一场煎熬的旅行,不管是哪个人等,似乎都是这样。
她转身侧躺着看九华,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将自己握得紧紧的,仿佛怕自己跑掉一般,但是她不会随便跑的,因为这世上可能只剩这个人还在乎自己了。
半饷,她伸手,面无表情的将他的鼻子捏住,然后捏了会儿才面无表情的放开。
九华摇头,将脸别过去,浮生挑了挑眉,然后面无表情的凑过去,她死死盯着九华的脸,但是盯了半饷,九华都将脸别过去,没有转过来。
浮生盯了半饷,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她躺在床上,将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腿上抖了抖,半饷,觉得这个姿势似乎不太体面,所以她又放了下来。
九华也有些不舒服,毕竟,有个人在旁边动来动去,谁能睡得安稳。他皱着眉,忽然转过身来将浮生一搂,搂的死死的,浮生忽然被拥入怀中,脸前一黑,她一愣,然后开始往下来扒拉他的大袖子,半饷,她终于要把袖子拉下来了,九华又是一捂,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