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走的时候对她说“如果你能叫他回来,那就好了。”
莫海棠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以说她当初有多绝望,现在对她的期望就有多高。
莫海棠只是点点头“我,尽力吧!”她不敢说那个人心里的执念是你,她不敢说自己只是不想离开了。她不敢说所有的坚持是因为你。
因为她眼底的光亮似乎看见了希望一般的,叫人温暖,也不敢伤害。
她离开的时候无殇要跟着,但浮生说她去看了那个地方,气息太过复杂,她要回冰凌泽一趟,去取一个东西。
无殇说要来帮她,浮生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但在这之前我要一段时间去找个东西。”
无殇只好点点头,而后道“要我帮忙就开口,我一直都在。”
浮生一笑,眉眼弯弯,她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温暖和依靠了,可是,就算是停下来喘一口气她都不敢。
她想要靠一靠他的肩膀,可是莫海棠的眼神将她逼退了,这么多年,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故作坚强,学会了将心事隐藏。
莫海棠眼睛里的喜欢不是作假,她这样的人,既残暴又血腥,如果她连一丝杀意和血腥都不露出来,那便是真心喜欢了。
是以,她要尽快离开,将所有的时间留给莫海棠,叫她好好去努力,自己也不能再打扰他们了。
虽然这种想法真的很讨厌,可是她宁愿自己永远这样讨厌,也要叫自己不后悔,因为她后悔的事情太多了。
她后悔的事情无法挽回,所以在这件事情可以挽留的时候,她还是想要尽力一试,不论结果如何,只少尽力过就够了。
她离开了,踏着弱水的淡淡血色从河流踏水而去,蓝色衣裙似乎在绚烂的朝阳中燃烧,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上一眼。
她怕自己会软弱,她是受尽了孤独和痛苦,历尽了生死和离别,将杀戮和世故染上眼角,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她了。
没有了亲人朋友的她,已经回不去了,事到如今,无可奈何,那便叫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辙,这样也算是个慰藉。
莫海棠和柳无殇在河畔送她,她踏水而去,长发及膝,似乎一去不回的一缕清风。
无殇看着她离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温润的眼睛似乎浸在了那片绚烂的绯糜的朝阳。
一眼万年,他等啊等,等了二十年,然后再一次遇见她,但是后来,他又一次的自愿离开。
他等的是一个人,亦或是一种执念,亦或是一种感觉。
他自愿离开,将自己的心愿埋葬,却要亲手挖出来,而后履行自己的承诺。
多么残忍,可是,再残忍他还是要作,否则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投进去,他做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
于是,所有人都将自己囚禁了。
莫海棠看着远处,她的眼睛映着淡淡血色,似乎是在眼睛里掉进了一滴血。
她瞥了一眼无殇,而后淡淡移开,她的眼神太过奇异,无殇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道“怎么了?”
莫海棠摇头“没事儿。”
无殇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干什么藏着?”
莫海棠道“我不是在藏着,而是我觉得没办法说。”
无殇道“那你再想想就是了。”
莫海棠道“无殇,你可以去追她。”
无殇道“什么?”
莫海棠回头盯着他,神色哀伤“我看得出来,你想的,不要这样勉强自己,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无殇忽然脸色一变,而后深吸了口气,跪下来念经。
莫海棠一怔,而后叹了口气,眼睛满是雾水,一直在眼里停留。
她看着无殇的眼神太过深邃,太过难受,叫人看了就觉得难受。
她道“无殇,你逃避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该为自己做一件事情了。”
无殇慢慢睁眼,平视前方“不,我若是连这件事情都不能坚持了,那就意味着我什么都没有做,将近一千年,一无所有,一事无成。”
莫海棠皱眉,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觉得心里很疼,很难受,叫她忍不住的想要落泪,可是,她只为这一个人而落泪。
她只是皱着眉,眼泪无声无息的一直在落,将脚下的曼殊沙华打湿,发出更加悲戚的香气。
半饷,她将泪水擦掉,慢慢蹲下来,将他的衣角拽了拽“无殇,我希望你别后悔。”
他身子一颤,但是捏着佛珠的手指很紧,几乎发白的指节分明,他没有睁眼,莫海棠也没有勉强他。
她起身离开,宽大的裙摆飞扬,似乎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彼岸仍旧安宁,无殇睁眼,身旁已经没有人在了,他叹了口气,而后将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既入佛门,那便断了尘世情缘。
可是,为一人而入佛门,如何去断呢,似乎一切没了存在的意义,即便是断了又能如何?
浮生回了冰凌泽,但路上她遇见一群不速之客,浮屠的人。
她将气息收敛,幻化成别的样子,而后在远处窥视。
她听见了许多事情,听说浮屠宫主天灵子实力强悍,天帝都不敢有所动作。后来,天帝大肆将世家打压,梅山似乎也在此列。
但是梅山不是其他的世家,他们的底蕴强大,不是一下打压就可以将叫它一蹶不振的。
对于梅疏梦,浮生不是很担心,梅疏梦的能力就算是其他势力的家主也比不上,更何况,她的实力也强的没话说。
这些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