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闭着眼,神色痛苦,眼角都有泪水渗出来,她偏过头,蓝色的冰凌花在她面前盛开,冷冷香气侵袭,似乎这无边无际的落雪般孤单清冷。
半饷,她才缓慢从地上爬起来,蓝色衣摆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将伤口按了按,已经结痂了,但是她的内伤很重,就算是浮屠印在,也没那么容易可以好。
她在一片花海中盘膝打坐,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乎透明,眼窝有淡淡青黑色,是太累了。
她神识内视,却发现事实比她想的还要糟糕,整个经脉都是裂痕,灵气没有在灵脉流转,而是在其他地方四处乱窜,也不知道是她太疼了,所以没有感觉还是什么,伤的这么重,她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但是体内还有着天灵子下的药,那是一股奇怪的力量,她要逼出去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于是,她闭眼打坐,灵气运转,每次灵气运转她都疼的要晕过去,那灵气在伤口处聚集,在那里渗进去,将伤口修复。
她运转的时候还要将那股奇怪的气息困住,这样一来,时间就更长了。
她闭着眼睛,这里看似温暖,但远处的山上积满了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身上有灵气溢出来,那几只梅灵在她周围飞舞,似乎很是喜欢。
而另一边,梅疏梦和怒霖在第二天下午就离开了,虽然典礼没有完,但是梅疏梦还是走了,人已经没了,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天灵走的时候还叮嘱梅疏梦找到浮生的时候告诉他一声,梅疏梦点头同意了,但心中还是暗暗说道“你还是自己去找吧。”
虽然他看似维护浮生,但总归来说他做的有些事情叫她心中有些警惕,不论是她的感觉还是其他的东西,她都觉得还是有留个心眼儿。
她起身告辞,转身离去,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孤单,还不容易有一个知己挚友,就这般不见了,她忽然觉得难受。
但是,她看见怒霖站在台阶旁负着手等她的时候,她觉得心中忽然一暖,那种温暖似乎将她这一刻的寒冷驱散了,叫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那种有人陪伴的感觉,挺好的。
他转身,夕阳落在他铁血尊贵的深邃容颜,将他渡上一层如光的神圣。
他周身笼罩在黄昏的阳光中,红黑的衣衫微微颤动,似乎是在飞扬。
眼底的光似乎有着潋滟的艳丽,他有着点点宠溺和笑意,道“疏梦,走了。”
梅疏梦忽然顿住,而后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时常不笑的人笑起来叫人移不开眼,她笑起来那双清冷的眼睛微微一眯,如两个弯弯的月牙,唇角微微勾起,慵懒而惊艳。
仿佛红梅落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她慢慢走过去,裙摆的绣花闪闪发亮,怒霖拉住她的手指,而后笑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梅疏梦敛起笑意,而后道“没什么,忽然觉得你在也挺好的。”
怒霖一愣,而后脸上爬满了笑意和欢喜,他拼命将嘴角上扬的趋势压下来,但那股笑意总是压不住,他眼睛笑的眯眯眼,嘴角上扬,梅疏梦见他笑的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怒霖倒是不觉得自己傻,他傻呵呵的将梅疏梦的手拉着向前走,下台阶的时候还不小心磕了一下,要不是梅疏梦将他掺了一下,他就直接栽了下去。
梅疏梦无奈,忽然觉得身边这个傻子是谁啊,她不认识他。
两个人去了梅山,一路上没什么事儿,于是两个人在路上打打闹闹,又探查了一番浮生的踪迹以后,终于在半月之后来了梅山。
但和往常一样,怒霖还是在外面停了下来,梅山太冷了,外面千里之外才有人家,于是怒霖就在一个山洞里打坐,顺便等等梅疏梦。
她一回家,梅封就将她给叫走了,急匆匆的,但是梅疏梦很冷静,她自然知道梅封要问什么,但总归来说,她知道如何回答。
这次去浮屠的不止她一个人,但是在她的威慑之下,那些人也不敢乱说话,这样一来,她斟酌着给他交代情况也便利了许多。
梅疏梦从大厅进去,梅封一身狐裘,身材高大,他坐在主位,气势甚威。
梅疏梦一进去就感觉到那股威势,但她见过的比梅封强的人很多,甚至她的修为快要超过梅封了,是以,这气息虽然恐怖,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碍。
她拱手行了一礼,道“父亲。”
他微微抬手,示意她坐下“此次你感觉如何?”
梅疏梦道“父亲想问哪一点?”
梅封道“你觉得浮屠还能成气候吗?”
梅疏梦道“天帝主动退了一步,算得上是双方都有退步,但这样看来,浮屠并没有输。”
她虽然是对浮生有所隐瞒,但是浮屠的实力人尽皆知,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随便骗过别人的。
梅封听了这话,微微皱眉,右手抚上了修剪齐全的胡子,若有所思。
半饷,他才道“没想到浮屠没了连宇还是这般强大,这我还真没有想到。”
梅疏梦道“本就如此,连宇神尊早知有次状况,率先安排了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梅封缓缓点头“对,他的年纪可比我们大多了,心思自然不能等同而语,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将计划搁置了。”
梅疏梦眼皮子一跳,而后装作无所谓的低头,淡淡道“父亲还是要考虑清楚,毕竟梅山的处境也不是太好。”
梅封抚着胡子的手一顿,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