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眉,起身在他的书案旁坐下,那桌子上赫然是一颗血色配饰,泛着微微红光,她伸手将那珠子拿起来,仔细在眼前端详了一番,那珠子是有些血红色的妖异,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她忽然将珠子一握,神色已经很严肃了,这个东西赫然是天邪的腰间配饰,他这个人并不像是个会带配饰的人,但他将着东西拿在身边,肯定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这个东西不是凡品,他一直戴着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了很多,总是想不通,半饷,天灵人也没有回来,她想了想,才起身将东西揣在袖子里,而后转身离开了。
她拿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但是因此引发的事情却叫她后悔终生。
那日,是个多事之日,她若没有动,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她从天灵房中出来以后就回自己房间了,翌日,她又去闭关,将所有的事情抛诸脑后。
时日过得很快,那日天灵忙到很晚才回来,他将门一开,走到书案旁坐下的时候,眼睛在书案上掠过,忽然一顿。
半饷,他将书案翻了一番,但没有找到那串珠子。
他神色极为凌厉,还带着淡淡不可思议的杀气。
仔细想了想,他确定自己没有将东西丢掉,那就是有人进来过。
他支着桌子边沿,努力将自己的心情调了调,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睁眼。
今日的他与往日甚为不同。他往日眉宇温润,就算是说话也都是温和的不得了,叫人看了就觉得阳光温暖。
可是,他现在却给人沉郁阴厉的感觉,那双眼睛叫人看了就觉得不寒而栗,明明也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叫人觉得不安。
他微微叹气“罢了,终归还是这样。”他似乎是笑了笑,但叫人觉得,有种奇异的阴沉和无畏。
将衣服整了整,他起身朝外走去,走路的姿态不像以前那么沉稳,倒是带着些洒脱和轻快。
他一路轻飘飘的走出房门,往主殿走去,主殿旁边是连宇的住所。他看来是要去找连宇了。
他一路出去,晚上巡逻的弟子弯腰行礼,在他走远以后才小声道“怎么感觉大师兄哪里不太一样?”
“对啊,感觉飘逸了些。”
“瞎说什么?赶紧巡逻,等会儿叫师兄听见扒了你的皮。”一人说道。
众人噤声,排好队伍去巡逻了。
夜色深沉,他在房门停下,而后推门进去,连宇正在打坐,房门忽然被推开,他睁眼,微微皱眉。
见是天灵,他才脸色缓了缓,而后问道“怎么了?这是。”
天灵叹了口气,而后忽然上前跪在连宇面前,他神色庄重,双手作揖,而后弯腰行礼道“师父,弟子有愧。”
连宇一怔,而后疑惑的道“怎么了?”
天灵一脸愧色“师父,弟子想求您一件事。”
连宇道“什么事儿?你说。”
天灵道“弟子想要求浮屠印。”
连宇眉头一颤,而后道“你可能不晓得,浮屠印与浮生灵脉相连,若是要取印,她会死。”
天灵微微一怔,而后道“弟子晓得。”
连宇道“你既然知道为何问我这话,你难道想要她的性命不成?”
天灵道“自然不想,可是,弟子还是想问问。”
连宇道“那好,你告诉我,为何要浮屠印?”
天灵还是跪着道“师父,我不想说。”
连宇道“你不说我怎么晓得要不要与浮生说,你该知道,她受了许多苦,如果要用必须得问她。”
他这会儿的心情很奇特,有些惊讶还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说。”
天灵低下头,不再说话。
连宇头疼的捂着额头,而后又是道“你不说我怎么晓得事情轻重。”
天灵心中一顿乱遭,他低着头,感觉是天人交战,有些事情他不敢说也不能说。
因为他不晓得将真相说出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会得到原谅,或许会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这样一想,他觉得自己身子一寸一寸的凉了上来,将他本来还有些灵活的脑袋都要冻僵。
他微微摇头“师父,我不能说。”
连宇道“有什么事情你该告诉我,我既然是你叫一声师父的人,那自然不会害你,有什么事情,是我浮屠担不起来的。”
天灵一怔,那股交错的复杂情绪似乎退了退,他一脸茫然,似乎不知该如何反应。
见此,连宇也是有些担心,天灵一向成熟稳重,做什么事情都是尽善尽美,要说他的能力,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传位的准备了。可是天灵忽然来这么一出,他倒是疑惑不已。
天灵道“即便罪大恶极,师父也能原谅吗?”
连宇道“你是我的首席弟子,是未来浮屠的掌管者,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他这话可是真心实意,虽然其他几个弟子都很好,但是天灵是他一开始就当未来宫主来培养的,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其他几个人,兰亭和景逸必然要回去继承家业,浮生和浮世年纪太轻,无法托付,天邪一向不喜这些,也没必要勉强,天灵无论实力还是能力,都是最突出的一个。
其他人都是各有侧重,并非不好,但还是比不过天灵。
天灵忽然抬头道“师父,那我只要浮屠印,其他的我不求。”
连宇又是一阵气闷,感情说了半天,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道“你一向心疼浮生,怎么忽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