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一听天邪回来十分高兴,但他实在太忙了,只好,先叫天邪住下,他要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也要将来的人保护好,不然,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出了事情,可都是浮屠的祸事。
浮生没事儿干,在剑塔练了会儿剑,觉得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因为她刚才和天邪交手,确实能够感觉到他身上血腥杀戮的手段和气势。
一个人战斗的时候,会将所有消耗降到最低,他们也是一样,但有种方式就是他们的战斗方式不会有太大变化,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这么多年,天邪的剑法虽然还有浮屠的影子,但那种感觉已经很淡了,他更多的是杀气十足的凌厉攻势。
浮生喜欢这样游走在生死线之间的感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自己真正像一个战士。
可是,和其他人练剑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这些你知道他不会伤害你,所以有些懒散。
就算是你认为你已经足够警惕了,但还是少了生死关头那种突破极限的感觉。
她不是喜欢静到极致,就是动到极致,于是没事干的她又坐在飞亭台上出神了。
没过一会儿,忽然有一个弟子上前来“师姐。”
浮生转过头去“怎么了?”
那人上前拿着一个盒子,“洛澜神尊差人送来的,务必要交到师姐手中。”
浮生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惊讶,上次回来以后,九华就被天帝给叫走了,虽然又出了事儿,但他是青霄的主心骨,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虽然是神尊,但是,只有青霄的人认为他是的时候,他才是青霄的神,如果青霄不认同了,那边离坠落不远了。
远古诸神为何陨落,只不过是没有了愿力,没有了信仰的神还能是神吗?
众生所厌弃的,都只能坠落。
她微微出神,半饷才道“放这儿吧!”
“师姐,我先退下了。”
浮生点头,那人缓缓出去了,这里风大,她头发吹的猎猎,将黏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扒下来,她道“我倒要看看,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她将那精致的银色盒子打开,入目是满眼珠翠。
那套首饰差不多是一个冠,但还有许多其他的发簪,银色不知是什么材质,闪着细细的银光,似乎夜空中闪亮的星辰。
发冠有些大,浮生摸了摸,才小心的将盒子盖上,他走的时候说自己会回来,但现在也不知来不来得了。
她轻轻敲打着盒子边沿,神色莫名,这个天帝,不好好管理青霄,一天两天的各处挑拨离间,真搞不懂,这样对他有利吗?似乎没有吧!
除了给他多找些活儿来干之外,似乎什么也找不着。
但这些大人物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反正也懒得管。
她提着酒壶,在栏杆上翘着腿坐下,迎风而坐,缓缓喝酒,她许久没喝了,酒香依旧醇烈,但少了那个人身上的香气,似乎也没有那么醇香了。
她慵懒的靠在栏杆旁的柱子上,头枕着手臂小憩,风仍然在吹,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此刻,所有能开始的都已经开始了,针对浮屠的计划似乎在一步步靠近,那些阴谋诡计似乎都藏在暗处,叫人窥视不得。
但同时,浮屠暗中的人也紧紧盯着白山,警惕他搞什么动作。
众人已经商量过了,只要他亲自参与了什么事儿,就立刻将他连人带他身后的一众都给扔出去。
在这几天热闹,但也紧张的时间中,典礼也很快就要开始了。
该来的都来了,但是浮生听说,九华还没有来。
她夜里起来爬上房顶去看月亮,抬头看去,月亮圆圆的,皎洁而又圣洁。
她眼睛里倒映着清冷月华,星星很少,她却忽然想看了,因为看见星星她就想到了他的眼睛。
深邃璀璨叫人看不透摸不着。
其实,她没什么好盼望的,因为天帝给她这个称号别有用心,但是总归还是希望他在的。
哪怕对她来说不太重要,那她还是希望能来,这样的心情就是思念了吧!
她支着下巴慢慢想着,虽然他有时候神色冷淡,总归也没有太过冰冷,浮生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这样想念一个人,想念到连时间都过得这么慢。
夜风依然凉凉的吹着,她蓝色衣袍在房顶上飘飞,似乎一摸柔软的云。
她衣袍飘飞的很轻柔,连脚步也是轻柔而小心的,她怕打草惊蛇。
半饷,她忽然转着眼睛一看,远处黑暗里,一个影子若隐若现,他在那处探查了一番,又向远处跃去。
浮生微微一动,神色有些奇怪,她起身在屋顶轻轻掠过,她离得远,那个人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没察觉,居然没有看见浮生。
她在房顶上弯腰前行,那人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一番,而后从墙角走了出来。
他的身法很奇异,每次走的地方都是阴影的角落,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藏在黑暗中。
要不是浮生一直紧盯着,恐怕也是找不到他的。
那人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浮生很有耐心,她眯着眼睛盯着那人,半饷,那人忽然化为一道烟雾,很快,快到她几乎没有发现。
但她心里的警惕却一直没有降下来,因为气息不见了。
她微微一惊,小心的从房顶跃下,轻盈的落地,她也很小心,因为浮屠是有守卫的,被发现还是挺尴尬的。
她在那个墙角四处看了看,只有蓉蓉簇簇的淡紫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