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若,梅疏梦看着将妖兽搅得一团躁动的人气愤不已,但她若是生气,也只是沉默寡言而已,倒不会骂人。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将这个人赶走,省的碍眼,他太无耻了,自己杀了妖兽,他就在一边说什么这妖兽以后好好修炼可会变成我这样的帅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一会儿说,你这个女人太狠心了,这样猎杀,没过几天,万若都没有妖了。
有几天就会像现在,大杀特杀,一点也不像前几天那么友爱同族,说实话,梅疏梦对这种脸皮够厚的人没办法,毕竟,她身边的人脸皮都够薄。
她面无表情的蹲在一颗树上,心中无波无澜,如果太在意的话,会被这个家伙气死。
等他杀完了,梅疏梦才优雅地跳下树,将妖丹收起来。
怒霖过来抱住她道:“怎么样?我战力不错吧,杀了这么多。”
“放手。”梅疏梦言简意赅。
“干嘛?我抱抱怎么了?”怒霖耍赖皮。
“你可以不放,被刺个对穿,”只见怒霖身后,月华般的落雪正抵在他背心,威胁十足。
“好好好,放手就放手。你这个女人真是的。开不了玩笑。”他退了过去,然后放手。
梅疏梦勾唇,笑的清冷,她伸手,落雪便落在她手心,然后就去收妖丹了。被忽视的某人喊道:“真是的,我杀了这么多妖兽,你都不感谢的嘛。”
“我又没叫你去杀。”轻飘飘的一句将他堵得没话说。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梅疏梦拿着落雪挖妖丹,鲜血四溅,看着很是血腥,靠着树干休息的怒霖道:“你这个女人,果然是血腥残忍。”换来白眼儿一双,和落雪嗡嗡的警告。
也不知道为什么,落雪总是对怒霖惹怒主人很是不忿,只要是能给他使绊子的地方,它从来不会放过。
梅疏梦接着挖丹,长剑在那妖兽身上戳戳戳,砍得那肉都成肉末了,她将这肉当做怒霖来砍,神色狰狞。
身后忽然发来异动,梅疏梦以为是怒霖,便也没有回头,但她忽然听到他的喊叫:“疏梦,闪开。”
她背后汗毛倒竖,那强烈的危机从背后袭来,她只来得及回头,这一刻,她看的不是近在咫尺的妖兽尖利的爪子,而是他近乎崩溃的面容,在他的眼神中,自己看到了恐惧和无助。
怎么会?这样一个看起来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人。他真的是很俊的,和洛澜神尊有的一拼,他喜欢黑红色的衣服,从来狂野的长相极具冲击力,他有着深邃的轮廓,给人的感觉是尊贵的,但他又不好好说话,还两面三刀,是以,梅疏梦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一刻,她脑海闪过的所有画面,居然都是面前的他。
“罢了,”她闭眼,话说,这一百年她过的真的很累。如果能够解脱,那便在此刻吧。
而怒霖吓得魂飞魄散,他离得太远,而攻击离梅疏梦太近了。他起身向前扑去,可是时间不等人。
而此刻,异变突生,一道淡绿色光芒从她身后冲了过来,那速度太快,将那妖兽轰的冲了出去,因为劲气太大,那妖兽飞出去的时候撞断了一排树木,化为一堆肉泥。
梅疏梦忽然睁眼,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在鼻尖窜着,叫她忽然想起了梅山的雪。
那夜的雪,入骨的冷,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雪融化在她脸上时的温度,仿佛连岩浆都会被冷却。
她身子一僵,不知该如何回头,那人浅色的衣角飘飞,略过她的眼角,仿若一只翻飞的蝴蝶。
“怎么?吓傻了吗?还不起来。”他缓缓开口,那嗓音叫她眼睛有一瞬间的湿润。
怒霖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梅疏梦本来是蹲着的,现在是单膝跪着,她似乎背挺得笔直,那样不累吗。
他赶紧上前将梅疏梦扶起来,动作温柔的好像在拿一件易碎的物品。
此时,扑通直跳的心脏似乎都有些累,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紧张和后怕压下来。
梅疏梦靠着他的手臂起身,她抬眼看去,那人白衣胜雪,疏朗的眉眼是柔和的,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带着淡淡宠溺,她小的时候就常常被这样的笑容包围着,那般优秀的哥哥。
现在她却觉得害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仿佛是他在说要娶自己的时候,不论他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兄妹。但至少在哥永远是哥哥。当哥哥不再是哥哥的时候,那她就不能要了。
怒霖见两人气氛诡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们之间有种叫人不能插足的感觉。这种感觉可真叫他不爽呢。
梅疏梦默了半饷才道:“哥哥,怎么来万若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看看四周躺着的妖兽尸体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弃。”
“放弃?哥哥所说的放弃,我做不到。”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那般心狠手辣的人,另一个人,为了她筋脉尽断,朝不保夕。自己怎能放弃?虽说很多时候,她太累了想过放弃,可是总归来说。从来都没有过。
“做不到?将自己当做一头耕牛一样赶在这条路上。你确实做得到。”他即便是这般说话,也是淡然的。
“哥哥不愿帮我,此刻又何必多说呢?”梅疏梦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但她还是那般清冷,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这样怎么说话呢?
萧疏衍道:“我劝了你那么久,你还是这么倔呀!”
梅疏梦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