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牢关以东的某处官道上,刘赫骑着自己的白玉千里追,正在如风般疾驰不停。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偏将军张颌,另一个,便是飞鹰卫统领游琅。
“咹……”
一只巨大的金雕嘶鸣一声,从天空中扑了下来,在掀起一阵狂风之后,落到了游琅的肩头。
游琅取下他腿上的急件看了一眼。
“陛下所料不差,程将军果然去了颍川。”
刘赫沉声道:“果然如此。我这三弟妹当真多嘴。”
他语气之中,多有几分埋怨之意。汝南一战,张勇身负重伤,刘赫怕刺激了程良,特意在给他送战报时,把这一节给去了,只是程良的夫人,也就是苏家的那位千金苏玥,却一时不慎说漏嘴了。
“三弟定是心中恼怒曹操击伤四弟,再加上他这性子,被关了半年,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受到这般刺激,岂能不去为四弟报仇?”
刘赫沉沉地叹息一声,问道:“三弟到何处了?”
游琅回道:“一个时辰之前,三将军已到阳关。阳关守将不敢放行,却又顾忌三将军身份,左右为难之时,被三将军趁其不备打晕过去,强行破关而出。”
“四弟是否已知晓此事?”
“回陛下,根据我二弟所说,四将军尚在安心养伤,其副将未曾将此消息告知于他。”
“嗯,很好。待此间事了,将那副将官升一级。”刘赫点头道。
张颌忽然说道:“陛下,三将军已过阳关,领先我等近二百里,如此行军,只怕难以追上。臣下提议,臣与陛下,领大戟士中的一千轻骑,先行赶路,将五千步卒留在身后,缓缓行军,否则只怕要被三将军甩得越来越远。”
刘赫当即应允:“嗯,儁乂考虑周全,朕一时情急,倒是疏忽了,就这么办。”
张颌领命,便叫副将单独在后方统领五千大戟士步卒,他们三人,带着一千轻骑,使劲抽了一马鞭,胯下战马一声嘶鸣,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不久之后,在颍川郡和汝南郡交界之处的某地,一片旷野之上,一人手提一杆长戟,策马疾行,正是程良。
他双目猩红,满面怒色,握着天罡追魂戟的那只手,也是青筋暴起。
“狗娘养的东西,反叛朝廷,另立伪帝也就罢了,如今竟敢伤我四弟,我若不取了你这贼子的首级,我便不姓程。”
“三将军慢走……”
身后忽然有数百人骑马追了过来。
程良却连头也没有回,继续前进着。
不过他胯下的麒麟吼虽是难得的神驹,但从洛阳一路赶来,也多少有些疲惫了,而身后几人的战马却是精神抖擞,因此追逐了片刻之后,那数百人便赶上了程良,将他拦了下来。
“三将军不可再往前。陛下有旨,命将军即刻回返洛阳,不得有误。”
其中一名武将伸出手拦住程良。
程良斜了他一眼:“呸,你这厮枉为我四弟手下,既不能在战场上保全于他,又不能为他报仇,如今还假传我大哥的旨意来诓骗于我,当真该死。”
“三将军,末将……”
“滚开!”
程良一戟挥出,那将措不及防,直接被他扫中。
虽然程良没有下死手,没有用戟刃出击,但这一扫之下,还是直接将那人从马背上扫得摔落下去。
“牛将军……”其余将领和士兵急忙上前搀扶。
“待本将军回来之后,再给你定罪。”程良一勒缰绳,麒麟吼前蹄跃起,这赫赫威势,让挡在前方的几人不自主地向两边退了过去。
“驾……”程良瞅准时机,一夹战马,便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几名将领扶起了那位牛将军,一个个忧心忡忡。
“将军,咱们拦阻三将军不利,只怕难逃陛下责罚了。”
“责罚又如何?”牛将军瞪了他们一眼:“我等深受陛下厚恩,若非陛下,我等只怕至今是死是活也未可知,今日纵然一死,也要保得三将军周全。”
他这一说,周围的数百人,也都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即刻回营,调拨兵马,守住这两郡交临之处。陛下已亲自赶来,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等即刻出兵,不可耽搁片刻。”
“遵命。”
过了正午之后,日头渐渐开始西斜,程良中途只因战马太累而歇息了片刻,其余时间,都在全速赶路。
直到太阳落到了远处一座山峰之顶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城池。
“哼哼,果然是曹字旗。”
程良见到城楼上飘扬着一面巨大的“曹”字旗,旁边还有一面小了一圈的旗帜,写着“洪”字。
确认了是曹操所占的城池后,程良一抽马鞭,直接冲了上去。
“呔,城里的曹军听着,你家程良爷爷在此,速速出来投降,再带爷爷我去见曹操老贼,否则,爷爷这追魂戟下,可不留人性命。”
他这一声吼,让城楼上的曹军将士都有些懵了。
“这什么情况?这人谁啊?”
“听他自报家门说是程良?难道是洛阳朝廷里,那位天子的结义兄弟?”
“不会吧,他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来攻城,莫不是个傻子?”
众人正讨论着,一个身着铠甲,体形高大的武将拨开人群,快速走了过来。
他朝着城下看了看,双眼之中立马放出了光芒。
“果真是那程良啊。当年在虎牢关时,我追随主公讨伐董卓,曾见过这厮,不想他今日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