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大营。
“主公,敌军动了,敌军出关了,哈哈哈……主公,就派末将迎战吧!”
夏侯惇欣喜若狂。
程昱说道:“主公,我军扎营此地只不过第三日而已,刘赫便已按捺不住,足见其心急之态,更甚我等预料。此番他派人前来探营,想来是为查明虚实,以便之后全力一战。以属下之见,此战既不可胜,也不可败。”
曹操目光一凛:“哦?如何不可胜,又不可败?”
“如果我军轻易击败来犯之敌,则刘赫定认为我军势大,那时他便不会再出关交战,而是据守虎牢,如此,我军胜算全无。”
“反之,我军若败,则刘赫五十万大军,定会倾巢而出,敌军精锐,更兼关羽、张勇等人,如今皆在洛阳,一旦双方百万兵马交锋,我军胜算亦是不高。”
“故此,此战虽要击败敌军,却必须做出一副艰难取胜之像,方可令刘赫有所大意,待其派一员大将,着一支劲旅来攻,那时再全力应对,将敌军一举歼灭,便可大挫刘赫元气与军心。”
曹操微微颔首,随即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刘备与孙坚:“二位意下如何?”
刘备笑道:“程昱先生见识不凡,谋略出奇,备万分钦服,对此计自无疑义。不过……此战,请恕备不便参与了。”
“哦?这是为何?”曹操问道。
“备一心只想清君侧,护佑大汉社稷,并无半分谋逆之心,虽与曹公共同起兵,却还是分兵作战为好,以免落人口实。”
曹操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大耳贼打得好盘算。”
田丰见他脸色有些不善,忙插话道:“曹公,孙将军,以在下愚见,我三方兵马,不宜集结一处交战,朝廷兵马异常精锐,非我等正面可敌。不若分兵击之,待曹公与其厮杀之时,我军与孙将军,从两翼突袭掩杀,定可成功。”
孙坚也连连点头:“嗯,此计甚好,孙某赞同。”
曹操看了看两人,脸色几番变幻,最后见郭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才点头应允。
“嗯,如此也好。就请二位将军率军暂移去别处驻扎,等待战机。”
刘备和孙坚,当即起身告辞。
曹操见他二人走后,便对郭嘉问道:“此二人分明有坐山观虎斗之心,想让我军牵制刘赫主力,他们坐收渔利,奉孝何以要我答允?”
郭嘉面含笑意:“此二人之心,属下自然知晓。不过一来,田丰之计,确实有理,即便程昱计策得以成功,剪除刘赫一员大将,之后双方再以全部兵马厮杀,我等也最多只有六七成胜算,且即便获胜,攻下洛阳,也是元气大伤,反倒让益州刘焉凭空得利。而田丰之计若能成功,则我军当有九成胜算,且损伤更小。此为其一。”
“其二,刘备、孙坚二人,无论兵力、良将,皆不如我军。而我军正面攻杀刘赫,一旦得胜之后,普天之下的庶民百姓,都只会记住,是曹公击败了刘赫,那时,由主公坐镇洛阳,定鼎中原,便是顺理成章,合乎人心。他二人表面上忠于洛阳朝廷,可举兵反叛在先,已是失了民心,如今更将这推翻暴君之名,双手奉送与主公,则日后又有何脸面,再来反对主公奉迎献帝陛下还都?又有何理由不遵献帝陛下旨意?”
曹操双眼一亮:“若非奉孝,操如同眼盲矣。”
“主公,末将请战。”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蔡瑁。
夏侯惇当即脸色拉了下来:“哼,凭你也配做这先锋大将?”
蔡瑁闻言,也是十分恼怒:“夏侯将军,此言何意?同是主公麾下大将,蔡某如何做不得先锋?”
“你那通敌嫌疑尚未洗清,派你出战,哼哼……岂不是坏主公大计?”
“就是,还是让我与兄长出战为好。”夏侯渊也帮着夏侯惇说道。
“你们……”蔡瑁纵然恼怒,可也知道自己无法和这兄弟二人争辩,这便转向了曹操。
“主公,末将忠心耿耿,绝无二志,此番出战,愿立军令状,若不能胜,甘愿献上首级。”
曹操打量了他一番,双眼微眯,思虑片刻,便豁然大笑:“哈哈哈……德珪严重了,无论兖州、豫州,抑或荆州将士,皆是大汉臣民,操与陛下,自无半点疑心。将军忠勇可嘉,那便派你做先锋,迎战敌军。我让黄老将军,一同助你。”
“孟德,这……”
夏侯惇十分不满,还想再争一把,曹操却拦住了他:“不必多言,曹某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荆州诸将,皆有赤胆忠心,乃国之重臣,尔等再敢对其妄加猜疑,扰乱军心,当以军法处置。”
见曹操似乎发怒了,夏侯惇等人这才作罢。
蔡瑁感动非常:“主公如此信任,末将纵然肝脑涂地,也当报主公大恩!”
第二天,刘赫带着西域各国使节,一同来到了虎牢关。
诸位使节,心中忐忑不已,毕竟他们已经选择了臣服于刘赫这位大汉天子,如今又在叛军面前,公然与其站在一起,登城观战,在叛军的眼中,他们自然是选择了与自己为敌了。
因此,诸多使节心中都在担忧,万一刘赫战败了,到时候自己这些小国,该何去何从?
不过,也有一人例外,那便是乌孙国的那位公主了,她的目光,一直不曾从刘赫身上移开片刻,眼神中满是崇拜、欣喜之色,只怕已经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正事了,这让难铎赫觉得头疼不已。
“昆仑大神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