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痛苦也没有,反而有一团团暴戾之气将她的内心完全充斥。
她真的想要直接朝,不论是用撕的还是用咬的,至少都要从他身上扒下一块肉来,即使会无所谓。最好是也给她一颗子弹,让她跟厉擎苍死在一起。
“妈妈。”可就在这时,安安水灵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在了她身上般,“你是跟叔叔一起来救安安的吗?叔叔怎么了啊?”
安安这稚嫩的声音就像一双手,将她快要崩溃的理智给直接拽了回来不,她不能这样……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安安呢,他该怎么办?
而且厉擎苍临终前才跟她过的,让她不管怎样都一定要活下去,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妥协?
不可以。就算是为了安安,她必须战斗。
她看脸上呈现出惊恐到极致的表情,瘦的身躯不住往后退,装出一副只能任人宰割的模样,放在身后的右手却不停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块石头,被她用力攥紧。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双手,觉得上面再也不干净了,沾满了血腥,永远都洗不掉了。
她抬头,含着泪眼久久地凝视着这蔚蓝的空,一声剧烈的,几乎要划破际的嘶吼从她嘴里出:“啊”
这声音在大山深处四处碰撞,引出一波又一波的回声。
“妈妈,你怎么了?”
“别看!”她怕给安安心里留下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就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捂住了他的双眸。
这时,她似乎听到有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身后黑压压的都是人。
不知为什么,那些村民现在一个个都拿着锄头镰刀等工具围了上来,紧紧盯着她们,脸上木木的没什么表情。
她不知道这些村民还想干什么,但她现在真的累了,没有一点力气,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安安了。
她只能环顾四周,抛给他们一记记凶狠的眼神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妈妈,妈妈……”安安急了,脆弱的手用力地摇晃着她,却怎么也摇不醒,只能无力地看着那帮村民越来越靠近……
久违的,鲜香的食物气味撞进了陆亦双的鼻腔,她用力嗅了两下后睁开了双眸,环顾四周,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四周都是一片砖头的鲜红色。
“她醒了,村长,她醒了!”守在床旁的是一个中年村妇,看到陆亦双睁开眼睛,脸上顿时流露出兴奋之色,叫道。
“真的吗?太好了!”村长过来看了她一眼,枯瘦的手随即端过来一碗肉给她,“姑娘,趁热吃了吧。”
即使几没进油水了,陆亦双也根本吃不下这些,脸上仍然抹不去淡淡的忧伤,戒备地看着村长:“你们这什么意思?我丈夫和我的儿子呢?”
丈夫,儿子,这两个充满亲切和温暖的词,现在被她非常自然地了出来。只可惜此刻已经晚了,什么都没用了。
“姑娘你别急,你的儿子就在隔壁,我们照姑好好的。”村长,“至于你的丈夫……他还没死,被我们送到村里郎中家了,郎中可以帮他把子弹给取出来。”
“你什么?”陆亦双蓦地伸手,狠狠攥住了村长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的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厉擎苍真的能活过来,那么不论是让她减寿十年,二十年,甚至让她现在就去死,她也是愿意的。“是真的。”村长着着,竟跪在了她面前,“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掉下来的,但你们简直就是村里的活菩萨!在村里就是一个霸王,为了筹集毒资,三番五次来村里抢孩子抢女人
运出去卖……我们没人敢靠近他。这下好了,你们帮我们杀了他,村里的日子就太平了!”
“这是你们的钱,昨二狗抢你们的。”村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钞塞给陆亦双,“虽然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但你们的钱我们绝对不能抢……”
可陆亦双现在哪还在乎什么钱,猛地从床上下来:“你带我去我找我丈夫!”
在郎中家。
陆亦双紧紧抱着安安,在房间外焦急地等待着。
房间内,郎中正在给昏迷的厉擎苍取子弹。
一块破败的灰黑色门帘阻隔了他们,可陆亦双那几乎到满溢的担心,却根本没法被阻隔。
一个时后,郎中终于掀开门帘出来了。
“我丈夫怎么样了?”陆亦双马上抱着安安迎上去问。
“子弹我已经给取出来了。”郎中用袖口擦了擦汗,“但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药,卫生环境又太差,他必须快点转移出去,否则会感染,危及生命。”
“那容易,我去找人过来把他抬出大山,去最近的市看病,三内一定能把他运出去!”在一旁的村长连忙开口。
“三?来不及啊。以他现在的状况,最多坚持两。”郎中。
村长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但没有别的办法了,就让我们试试吧,不定他能挺过去。”
“不用了。”陆亦双想起了厉擎苍之前跟她过的话,开口拒绝,“明早就会有一架直升机飞进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村长听完,像看着一个外星生物般看着陆亦双。
直升机?
他在村里算最见多识广的,才会知道直升机是什么。他曾经在电视里见过那玩意,的只能坐下三四个人,在上飞来飞去的。
但他们不过是普通游客而已,哪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