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和厉擎苍过去的每一分快乐和甜蜜,到现在都会化为最尖利的匕首,把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却偏偏还让她如此不甘,不愿放下。
她早已忘了,自己走出包厢是要干什么,失魂落魄地在外面走着,却鬼使神差般地停在了2018号房间门口,怔怔地看着这紧闭的大门,怎么也挪不动双腿。
算起来,她和厉擎苍也有三年半没见面了。在这漫长的三年半里,他们曾经隔过精神病院绝望的高墙,隔过一整片太平洋,隔着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但如今,他们却只是隔着一块薄薄的门板。
“厉院长,我明白了,”事已至此,王点点头,语气里充满了惋惜,“虽然你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人生苦短,我还是希望你能对自己好点。”
“我知道。”厉擎苍当然明白,所以他才会在即将结婚的现在,听到陆亦双的消息之后,仍然会去穷追不舍,就是不愿这样将就。
但如果,现实让他不得不将就……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王一眼:“我去开门。”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但当他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他双眉微簇——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似乎不像。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这空气中,似是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他忍不住想去捕捉,追寻。
他的大掌,也紧紧抓住了门把手——陆亦双,司昂杰的同事到底是不是你?现在,你是不是跟我隔着仅仅几米的距离?
我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但我最怕的是,你对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即使我们能把所有的误会都解除,也再回不到从前。
*
隔壁房间内一片漆黑,陆亦双整个人都被用力顶在墙上。这让她吓了一跳,心迅速跳到了嗓子眼;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司昂杰后,才长长地吁了口气,伸手抚了抚额头的汗珠,低低地:“谢谢你。”司昂杰低头看着陆亦双那通红的脸蛋,劫后余生般的表情,有些无奈——刚刚她是要去给安安买沐浴露,却半都不回来;他出来找她时,听酒店员工厉擎苍在2018号房间,就试着到这里找,果然看
到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还把手按在门上。
紧接着,她胆子更大,似是还想听房间里的声音,就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许是她太专注,手竟不心按上了门铃;那骤然响起的“叮咚”一声,大概是把她整个人都吓懵了,竟就那样呆呆地站着。
眼看着房间里的人就要来开门,他风驰电掣般地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她;幸好隔壁房间的门竟是开的,他不由分就将她拉了进去。
几乎是在他们进房间的刹那,2018号房间就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陆亦双稍稍扭头往外一瞟,正好看到了厉擎苍的侧脸,吓得她赶紧往里缩了缩,大气也不敢出。这是这三年来,他们离得最近的时候。
厉擎苍也许只会把刚刚的门铃当成一个恶作剧,可陆亦双却能听到自己的心,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剧烈跳动着,惴惴不安。直到听到隔壁响起了关门声,陆亦双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但她正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房间,司昂杰的声音却骤然从她头顶上方传下来,带着丝丝愠怒:“亦双,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
到现在,你还没有完全忘记他吗?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司昂杰的这些问题,让陆亦双就像突然被人狠狠甩了几巴掌般,分外难堪。她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还是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刚刚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他是怎样伤害你,折磨你的?”司昂杰却不依不饶,继续质问道,“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我?亦双,你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对不起……”即使分外艰难,陆亦双也终究出了这三个字,语气里还带着点隐隐的哭腔。
是啊,她应该要想到,三年前她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与折磨;她应该要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他马上要结婚,她也已经答应要嫁给司昂杰了。
可刚刚,这些却莫名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脑海里竟只有一个念头,想知道他究竟在2018号房间里干什么……
“昂杰,真的很对不起,”她抬头,坚定地看向司昂杰,“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双眸,一副心翼翼的样子,司昂杰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亦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幸福,想让你不再受到伤害。”
*
德国柏林,圣爱医院内。
殷明芳今上的是白班。只是,她刚走进医生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上次那两个护士就再次鬼鬼祟祟地进来,将她围住。
殷明芳一看到她们,立马道:“你们别围着我了,我发誓我老公周围已经没有优质单身汉了,有的话肯定会介绍给你们!”
“明芳姐,我们不是想这个的,”护士看向她的眼神,竟充满了同情,“我们是想告诉你,昨你老公跟丽去了雷迪森酒店,一晚上都没回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