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回忆实在太过可怕,对她而言就像一把钢刀,时时刻刻插在她心口。因此现在她一想到这里,就不敢再往下想了,整个人还瑟瑟发抖,只能用力抱紧自己,蜷缩在一起。
然后,她还想起了白在国仁医院vip病房发生的事。白,当王副院长,秦父秦母和厉擎苍都离开后,坐在病床上的秦仲媛就现出了原形,不仅恶毒地咒骂她,让她不要再做出这种让她丢脸,难堪的事,还警告她,要是再想不出能让她嫁给厉擎苍的,切实
可行的办法,她随时都会把她的大秘密公之于众!想到这里,刘芝蓉就像疯了般,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行,我绝对不能让那件事被公之于众,绝对不协…”
现在刘芝蓉整个人,整颗心,都在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她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找到以前跟厉权在海边游玩的照片,久久凝视着里面厉权灿烂而温暖的笑颜,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阿权……阿权你现
在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要是你还在,肯定不忍心让我忍受着这样的痛苦……阿权,我求求你回来……”
外面突然传来“咚咚咚”地三下敲门声,然后厉擎苍扭开门,有些焦急地走进来:“妈,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是在刚刚听到刘芝蓉的惨叫声后,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
刘芝蓉看到他,立马收起手机,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没事,我只是想你爸了。”
“爸去世已经有好几年了。妈,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这样他才能心安。”厉擎苍安慰道。
“嗯。”刘芝蓉点点头,然后就发现,在如此深夜里,厉擎苍身上穿着的竟不是睡衣,而是白的西装革履,还一丝不乱。这不禁让她充满粒心:“擎苍,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刚刚……处理好医院的事情,马上就睡。”厉擎苍在这话时,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刘芝蓉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随即追问道:“你的失眠症是不是加重了?这周加起来,一共睡了多少时?医生怎么的?”
一直以来,厉擎苍都在向刘芝蓉隐瞒自己的病情,刘芝蓉自然不知道他也许活不过两年的事。此刻,他自然还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妈,你别担心,我的病情已经好转很多了。我现在就去睡。”
厉擎苍完后,转身就离开。
但刘芝蓉看着他的背影,却明显感觉到他刚刚是在谎。刹那间,大片大片阴云浮上了她的心。
*
第二中午,刘芝蓉背着厉擎苍,独自到了国仁医院精神科,来找意浩亨询问厉擎苍的病情。
面对刘芝蓉的询问,意浩亨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方面,厉擎苍一直在关照他,千万不要对任何人公布他的病情,尤其是刘芝蓉。毕竟,厉权已经去世了好几年,他现在是刘芝蓉唯一的依靠;要是刘芝蓉得知了他的病情,一定会崩溃的;另一方面,作为好哥们,好兄弟,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厉擎苍的病情愈发恶化,即将不久于人世。上次他提出的治疗建议,厉擎苍并没有采纳;但他要是把这建议告诉刘芝蓉,在刘芝蓉的压力下,厉擎苍
也许就能照做了呢?
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懂厉擎苍的人。他真的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他想让他好好活着。思虑再三,意浩亨还是决定实话:“伯母,你要有心理准备——最近,擎苍的病情恶化得很严重。上周,他的所有睡眠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个时,而且催眠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如果再这样下去,他
身上的器官很快会出现全面衰竭,预计活不过两年……”
“什么?”厉擎苍的病情,竟比刘芝蓉预料的还要严重多了,这让她不禁着急起来,连忙追问道,“那该怎么办?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擎苍知道,”意浩亨,“上次,经过国内外专家的会诊,诊断出他患有严重精神性失眠症,和轻度偏执性人格障碍。他这是心病,致病原因伯母你肯定也清楚。我也跟他建议过,尝试用替代疗法去治疗,
或许能有不错的效果,却被他一口回绝了。”
“替代疗法?”刘芝蓉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立马问他,“什么替代疗法?”
“就是再找个女人结婚,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会有帮助。”意浩亨。
“这样啊……”刘芝蓉重重地点点头,阴郁的双眸里却浮现出些许为难——要他忘记陆亦双,再找个女人结婚,谈何容易?昨,她才想过办法让他跟秦仲媛在一起,可根本不奏效。
但现在,不仅是因为秦仲媛的威胁,也为了要拯救厉擎苍的生命,不管有多艰难,她也必须要让他跟秦仲媛在一起!
要是实在不行,那她就只能……
*
厉擎苍暂时忙完手头的工作,本想去住院部看看秦仲媛;但他一想到昨发生的事,心里就一阵烦躁,最终还是没有起身。
他重新拿起笔,想把明的医学报告也一并写了;可耳边似乎冷不丁地回响起,昨王副院长跟他过的话,他刀锋般的眉头就狠狠蹙起,泄愤似的用力将笔扔在桌上。
王副院长不过只是区区一个精神病院的副院长而已,只要他以他和国仁医院精神科的权威,对国家卫生监管部门施加压力,她王副院长业务能力不精,要下了她也是分分钟的事。
但他也看出来了,王副院长仗着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