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厉行不太明白,追问了一句。
“当初你接近我,每一次对我好,不过都是想利用我而已,”刘印蓉的语气里充满了忧伤,“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你能利用到的地方;再去找你,我岂不是自取其辱?”
刘印蓉这话,让厉行真的很难受。不仅是良心不安,他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无边无际的愧疚给逼入死角。
她如今的落魄地步,可以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当初为了利用她而刻意接近她,对她好,又怎么会让她对自己燃起希望?又怎么会被她老公发现,误会她出轨?东窗事发后,他只知道立即帮她跟他老公离婚,却丝毫没有考虑过,离了婚的她
会遇到多少坎坷,该怎么生活。
“对不起。”这三个字,厉行是发自内心的。
“我不需要。”刘印蓉却实在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又试图去拉门把手,“我只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以后你就跟着我,”厉行的语气里充满了笃定,“我虽然不能爱你,但保证你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我更不需要!”即使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厉行这话真的很有诱惑力,但刘印蓉还是想都没想就坚决拒绝了,“厉行,我不想要你的施舍。”“这不是施舍,这是合约,”厉行是一不二的,自然有的是办法来达到目的,一挑眉,“你忘帘初我跟王大富的合约了?他用你,来跟我交换合作,所以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那我
就只好跟他收回合作了。”
刘印蓉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让王大富知道,就因为她的不配合,导致他跟行医疗那么重要的合作打了水漂,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了,王大富那种人渣也一定不会饶过她的!
只是,现在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厉行却为什么要这样逼她!刘印蓉皱紧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她思虑再三,也明白现在跟他在一起,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她最终还是答应了,点零头:“好。”
厉行见刘印蓉答应,嘴角扯出一丝满足的笑容——他虽然不爱这个女人,但既然他对她有愧,陆亦双目前也没找到,那他就先养着她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
时光流淌得很快,一转眼,两年半就这么过去了。
这两年半来,国仁医院发展得很快,已经成为了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的大型综合性医院,为世界医疗行业贡献了很多杰出成果,也带动着国仁医疗股份有限公司飞速发展,脱离国仁医院单独上剩可时年三十岁的厉擎苍,在外界看来就是一个迷。他身上光环无数,在世界医疗行业里都属于凤毛麟角的传奇人物;多少国际大牌媒体想要采访他,给他做专栏,他却很少接受,甚至几乎不跟外界接触,
外面鲜有人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外界都以为,他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为人自然会比较自负;却没人知道,那是因为他病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那些事了。当初,陆亦双在美国消失后,他就把国仁医院的所有事务都推给了副院长,亲自在美国找了她整整一年。有好几次,他都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可她却一直在刻意地躲着他,宁可自己颠沛流离,也不肯跟
他见一面。
他在美国做事本就不方便,再加上他也不愿意,也心疼她为了躲他而流离失所,辗转漂流,就逐渐放慢了找她的步伐。
直到一年后,有些心灰意冷的他回国,发现国仁医院无论是医疗成果,还是年产值都比去年大幅下滑,员工从高层到低层均是萎靡不振,甚至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而相比之下,厉行的行医疗却得到了迅猛发展;不仅迅速上市,还在世界上好几个大国建立了分部,成为了跨国公司,也开始有了挤占国仁医疗股份有限公司市场份额的迹象。
回国的那一,厉擎苍被盛怒之下的刘芝蓉揪到了墓园。
刘芝蓉在厉权的墓碑下哭得死去活来,并大声质问厉擎苍,他为了一个女人而沉沦,任由国仁医院衰败下去,承受着周围众多医疗企业的虎视眈眈,他于心何忍?如果他再这样下去,不出三五年,国仁医院的市场份额就会被其他医疗企业挤占个七七八八;厉权生前,就把国仁医院这家族事业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要是国仁医院垮了,他又怎么能对得起厉权
?
厉家的长辈们也都来了,一起给刘芝蓉帮腔。在这一番迎头痛击之下,厉擎苍终于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开始振作起来,紧抓国仁医院和国仁医疗。厉擎苍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找不到陆亦双的焦急,他们过去那美好的点点滴滴,都像是一杯杯毒药般,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不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因此,他只能转移注意力,把所有
时间和经历都放在事业上,废寝忘食地工作。
一年半过去,国仁医院非但彻底摆脱了危机,把之前被抢的市场份额都抢了回来,还得到了更大发展。
然后,厉擎苍就逐渐患上了最严重的失眠症。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整整三三夜都没能合眼。国内外各种精神科的专家,大腕们都给他进行过一次又一次的会诊,却仍然不能对他的病情有丝毫帮助。
最后,专家们甚至断言,如果他的病情还得不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