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他们去你在纽约的房产里住了。不过,什么事情都可能会有变故,你还是赶紧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去纽约找陆亦双
。”
“我知道,”厉行完后,语气有些迟疑,“夜弦,那……那你最近还好吧?”
毕竟,最近被炸死的可是他的新婚妻子,那个他一直很疼爱的姑娘;可他的反应也太平静了些,这很反常,让厉行有些担心。
“我很好,”但黎夜弦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般,“一个女人而已,想想也无所谓。”
*
厉行拎着粥回了病房,一眼就看到刘印蓉已经醒了,正靠在抱枕上,表情也不似刚刚那样吓人,有了些许缓和。
“你醒了,”毕竟是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大事,厉行的语气有些冷淡,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我……”昨晚,刘印蓉是在极度绝望之下,才选择了这条路;但现在她感觉好多了,支支吾吾地,过了好一会才试探性地开口,“对不起。你……你很担心我吗?”
刘印蓉的这种问题,是真让厉行无比厌烦——他明明已经跟她得很清楚了,为什么她还是拎不清,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因此,他并没有回答,只冷冷地:“你有些低血糖,喝点粥吧。”
原本,他是打算在刘印蓉喝完粥,身体稍微有些恢复之后,就郑重其事地跟她摊牌,告诉她,他根本就不爱她,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让她不要再来坏他的事。
但刘印蓉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粥后,眼眶却直接红了,低低地开口:“谢谢你,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即使她手腕上的伤还很痛,但她也不敢奢望他能够喂她,就咬着牙关自己端过粥碗,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看着眼前如猫般乖巧的刘印蓉,这时厉行也不知怎么了,蓦地就想起了昨晚她过的那些话——
“谢谢你,还肯来见我最后一面……”
“自从我生下诗蓝之后……家里,就再也没有一个佣人了。他,他不能白养我这个闲人,就让我包揽下……所有的家务。”
“协…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黑暗;直到跟你重逢,直到你你爱我……”
也许,他的确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对她最好的人;但他的这份好,起初是带着功利性,现在也不过只是因为愧疚而已。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厉行的心口竟密密麻麻地疼痛起来。那些刚刚准备出口的,绝情的话语,现在却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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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美国洛杉矶。豪华的森林别墅里,刚泡过温泉的刘总正穿着宽松的睡衣,一手搂着一位柔弱无骨的美女,另一只手上抓着一只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的琥珀色液体,眸光时不时地扫向前面正在播放的超大曲面电视。
“下面播放一条国际新闻——两日前,轰动整个中国的‘陆氏医疗新药中毒案’,在a市第一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本案的直接责任人,陆宇先生和元曼纹女士竟没有如大家所想的被判死
刑,而是因为证据不足,疑点重重,双双被判无期徒刑。法庭上还指出,此案一发生后,就第一时间远走不见踪影的陆氏医疗刘副总身上,也是疑点重重……”
“混蛋!”刘总看到这里,脸上突然浮现出极致的愤怒,愤愤地将手上的高脚杯摔向电视。高脚杯碰到屏幕反弹到地上,瞬间摔碎,里面的酒像画地图般,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旁边的美女见他突然发这么大火气,整个人一怔,然后立即贴上去安慰道:“刘总,您别急嘛。新闻上也只是您疑点重重,而您已经到了美国这么久,他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找您……”
“闭嘴,你懂什么!”可美女还没完,就被刘总一声爆喝给打断,“陆宇不死,我这辈子都会不得安生!”
他本以为,十八条人命,三十六个伤者,就铁定会要了陆宇那狗命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被判了无期徒刑。
但他太了解陆宇这个人了。这个男人会隐忍,会承受,也会找机会,更擅长于在危机之下绝地逢生。
即使陆宇会被关在牢里一辈子,看起来已经毫无翻身的机会,但他一想到他还活着,还是会惴惴不安。
新闻上没有讲陆亦双去哪了,不过刘总也不担心她会来找他报仇。真正让他害怕的是,万一厉擎苍对这件事不依不饶,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把陆宇和元曼纹给救出来,那这就麻烦了。
毕竟,厉擎苍的实力不容觑,他的铁腕也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住。但之前新闻上倒是有播出,陆亦双和厉擎苍的世纪婚礼被方打断,陆家缺场被方抓走的事。而直到现在,这件事也一直没有后续,看来厉擎苍也是明智的人,懂得明哲保身,不淌这摊浑水。不定
,他早就已经跟陆亦双完全脱离关系了。
不过,陆宇一没死,他还是没有办法高枕无忧,以后还是要多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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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后的晚上,在厉家大宅。
书房内的气氛冷冽到了极点,简直让人直打寒颤。助理站在书桌前,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凝重的厉擎苍,颤颤巍巍地开口:“厉院长,我们和方一起,把所有能出入a市的各个关卡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陆姐;至于a市里,我们也找了很多地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