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间门竟被打开,众多保镖簇拥着厉擎苍进来……
看完视频后,何伟祺整个人就像蓦地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直直地摔坐在座位上。
他早就察觉出来,陆亦双变了。这些天他也曾想过,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的呢?
而这个视频给了他答案,她竟然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就变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太诡异了。
何伟祺知道自己现在算是彻底完了,那脸上也充斥着视死如归的情绪,蓦然开口的语气变得十分惨淡:“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陆亦双,在大学的时候你明明很爱我的,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因为她重生了啊。前世跟他一起生活了五年,那整整五年的教训,还买不回今世的清醒吗?
但陆亦双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她双眸一眯,便直接用更残忍的话,给了他最后一击:“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一直是擎苍。在大学时,我只是一时被你迷惑而已;在新婚之夜我幡然醒悟,才发现谁才是真正对我好,谁只是在利用我。”
虽然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但也算是一个解释吧。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覆水难收了。何伟祺理解性地点点头。
“那我也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陆亦双盯着何伟祺,突然开口,“之前你跟严梦洁雇人绑架我,给我做流产手术,为什么到关键时刻,手术却突然停了?”
因为他爱她。
虽然这样的爱动机不纯,虽然少得可怜,虽然卑鄙无耻,但每当他看到她面临危险时,他的心还是会痛的,他还是会不忍的。
他知道,那一次他如果没有在关键时刻叫停手术,任由医生顺利地拿掉她的孩子,也许就不会惊动厉擎苍,也不会让他现在身上背负着巨额债务,满盘皆输。
但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想来,竟并没有多少后悔。
可他现在也不想告诉她真相,不想让她知道,原来只是想利用她的他,其实早就已经沦陷在她如梨花般绝美的笑涡里;不想让她知道,原来他输得这么彻底。
“那时机器出了点故障,没办法继续手术,只能叫停了。”何伟祺随便找了个借口堵上。
“好。”陆亦双满意地点点头,又撇了他一眼后,随即站起准备离开,“何伟祺,我们后会无期。”
但学过医的陆亦双明白,那时,在那个简易手术室里所做的,是最原始的流产手术,根本就没有用到什么复杂的医疗设备,更不会出现机器故障这种问题。她之所以没有戳破何伟祺,任由他说谎,只是为了保留住他最后的尊严,算是对他那少得可怜的爱,的报答。
*
自从上次与周瞳见过面后,司沛琳就壮着胆子没有回黎家,而是开始了她的逃亡生涯。
她知道,黎夜弦一旦发现她逃跑,肯定会颇为震怒,会使出各种办法把她给抓回来。而一旦她被抓,撞到了黎夜弦的枪口上,那等待着她的,肯定是非常可怕的结果。
但即使这样,司沛琳也是非逃不可。不逃,那就等着被玩腻后送去布隆迪;逃,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黎夜弦的势力。黎夜弦的耳目众多,天南地北四处分布着,想要找一个人出来,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即使司沛琳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应该要逃出a市,但当她火急火燎地赶到机场、火车站和汽车站时,却发现这些地方都已经被黎夜弦暗中控制,里面都是他的人。他们一旦发现她,就会第一时间汇报黎夜弦。
也就是说,她已经被困在a市,出不去了。
到后来,黎夜弦甚至发布了黑道通缉令,悬赏两百万抓捕司沛琳。司沛琳恐怕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变成黑道上人人想要得到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因此,才逃亡了两天还没到,司沛琳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住了,被抓似乎已经是迟早的事。
而今天晚上,司沛琳与黎夜弦的人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正面交锋。
傍晚时分,司沛琳战战栗栗地在大排档吃夜宵时,被黎夜弦的人发现,他们顿时像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般,二话不说就一拥而上,想要抓住司沛琳。
司沛琳随即被吓了个半死,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没命地拔腿就跑。
虽然黎夜弦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大汉,颇有体力,但司沛琳胜在身材娇小,往闹市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躲,就可以毫无踪影。因此一连过了半个小时,黎夜弦的人都没能追到司沛琳。
到后来,司沛琳实在跑不动了,才不得不在一处住宅楼门口停了下来。
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再是逃跑,而是该找个地方藏起来为好。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住宅楼后,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瞬间就打消了要在这里藏起来的想法,继续死撑着拔腿就跑。
在逃跑的这两天内,即使她常常面临无路可逃的境地,也断然不会逃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是她和司昂杰曾经的家。即使司昂杰不爱她,害她离家出走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不想连累司昂杰,把危险带给他。
*
即使现在已经下班,黎氏公司最大的会议室里仍然灯火通明,里面的气氛焦灼诡异到了极点。
巨大的椭圆长会议桌旁,围坐着的一众副总个个一言不发,面如土色,有的甚至在微微颤抖。
副总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