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一起袭击未遂案件,但因为陆小姐没能看清对方的脸,证据又不足,导致案件审理一度终止,”王律师说,“可据我们调查,这两个月,被告严小姐名下突然欠了很多高利贷,被告何先生名下的财产也大量不明流失,被告杨女士甚至把她名下唯一的一套房给卖掉。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三人是有预谋的买凶作案。”
王律师的话,让陆亦双更为诧异起来——厉擎苍他竟然连这起案件也调查进去了?可这起案件的证据很少,真的可以跟他们一并算账吗?
这起案件,李律师之前更是完全不知情,因此现在他心里更是叫苦不迭,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打下去。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试试看,他便马上开口:“我当事人的财产不明流失,就可以证明他们是买凶作案吗?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别急。”王律师又看了李律师一眼后,再看向法官,“法官阁下,刚刚呈递给您的文件里清楚显示了,被告严小姐,何先生,杨女士最近每一笔资金的流向。何先生和杨女士的资金都汇给了严小姐,而严小姐把它们都换成了比特币,统一存入了一个吴姓男人的账户中。根据我们调查,这个吴姓男人便是遍布全国的黑道帮派‘青帮’在a市分支的头目。据他供述,他的确是收了严小姐的钱,按照他们的要求策划了这场犯罪行动。a市医院被他们买通的,参与此案的电气工程师,妇产科医生等全部落网,口供也全部对得上。”
这同样是证据确凿,依旧让李律师瞬间哑口无言。
不过这一起案件,他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虽然,律师在法庭上的辩驳,的确很会影响案件的审判结果,但最能决定审判结果的,却是证据。证据,自然要靠实力去搜寻。现在他的对手,可是一言不合就能端掉“青帮”在a市分支头目的人,拥有这么大的实力,岂是他一个啥也没有的小律师所能对抗的?
法官细细阅读了文件后,点点头,敲了敲法槌:“本席宣布,被告何伟祺犯‘故意伤害罪’,且以特别残忍手段导致被害人陆亦双流产,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被告何伟祺犯‘故意伤害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两年;两罪并罚,判处被告何伟祺有期徒刑十二年。”
“被告严梦洁犯‘故意伤害罪’,系从犯,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被告严梦洁犯‘故意伤害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罪并罚,判处被告严梦洁有期徒刑四年。”
“被告杨秀琴犯‘侮辱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被告杨秀琴犯‘故意伤害罪’未遂,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两罪并罚,判处被告杨秀琴有期徒刑三年。”
……
二审终于结束,何伟祺,严梦洁和杨秀琴一个都没逃掉,纷纷落网。这对于陆亦双来说,无疑是最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她心里更要感谢的,当然是厉擎苍。因此一出了法庭,她立刻旁若无人地紧紧拥住了厉擎苍,简直要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好啊擎苍,你竟然已经背着我找到了那么多证据,还不告诉我,让我傻乎乎地去刺激严梦洁……”
厉擎苍看着她这副样子,却宠溺地笑笑:“我不是想让你过一把复仇的瘾吗?怎么样,这下爽了吧?”
“当然当然,非常爽!你真的太厉害了!”陆亦双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他们这边是欢天喜地了,可正被押出来的何伟祺和杨秀琴,一个个脸上却像霜打的茄子般拢拉着,失去了颜色。
在经过他们边上时,愤愤的何伟祺不禁抬起头,不屑地冲厉擎苍叫道:“我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对,我是沦为阶下囚了,可你也不见得多好过吧?”
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的何伟祺,自然看不惯陆亦双和厉擎苍这么好。要是能用言语来刺激厉擎苍,破坏他们的关系,那他心里也会稍微好过一些。
“何伟祺,你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招!”
这就是阶下囚的下场,就连言论自由都是没有的。
陆亦双讽刺地看了何伟祺一眼后:“大哥,麻烦你帮我把他押到民政局,我们还没离婚呢。一审法院就已经判下来,准予我们离婚了。”
“好的,陆小姐。”
*
民政局。
由于陆亦双和何伟祺的夫妻共同财产,早在一审时就已经当庭分割好,又没有孩子,因此离婚手续办理得很快,不一会,两本印着钢印的暗红色离婚证,就交到了他们俩手上。
握着这刚刚制作好,甚至还散发着些许余热的离婚证,陆亦双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纠缠了一年多,总算拿到这本证了。
而旁边,手握离婚证的何伟祺,那表情却空洞到有些失神。
一年多前,他跟陆亦双也是在这里,一起欢天喜地地办理了同样鲜红的结婚证。那时的他就是心机叵测,看着那面带单纯而甜蜜笑容的陆亦双,只想着怎样能够利用她,来得到整个陆氏医疗。
但那时的他肯定不会想到,一年多后的现在,他非但没能夺取陆氏医疗,反而一无所有,直接被陆亦双送进了监狱。
稍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但仍然用手铐把何伟祺的手铐在了等待室的椅子上,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生怕出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