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主仆还在昏睡,窗根底下的cǎi_huā贼也昏迷不醒,疏桐决定“快进”一下。
手掌挥出一股灵气,西厢房昏睡中的两个人,脑海一震,好像被打了一棍,瞬间就醒了过来。
方大姑娘突然睁开眼睛,心跳如鼓,刚才是做了噩梦吗?怎么这么心慌?
她欠身,目光落在床榻上,突然发现锦帐低垂,却有一半的被子已经拖到脚踏边。
香草正揉着眼睛,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方大姑娘不满地坐起来,“香草,你是怎么照顾连公子的,被子都被你扯下来了,冻坏了可怎么好!”
说着便掀开被子走了过来。
香草揉揉眼睛,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果然多了一床锦被,一骨碌的爬起来。
“姑娘,我睡觉很老实的,这应该是连公子自己踢下来的吧!”
说完,她撩开帐子,“咦?连公子人呢?”
方大姑娘心慌,连忙扯开那半边锦帐,果然床上已经没了人。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慌了起来。
“快把灯点上!”
香草点了灯,方大姑娘检查一下,“连公子的衣裳,鞋袜还在,那他人去哪了?”
“不对,连公子脸上好了,可双腿折了,根本不能行走啊!快找找!”
“对啊!连公子根本不能走动的!”香草脸垮了。
可屋里就这么大地方,一目了然,她直接钻到床底下,也没找到人。
方大姑娘已经披着袄子,开了房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东厢一片安静。
香草胡乱穿了衣服,“姑娘,连公子不会自己出去的,门是我亲手插上的!”
方大姑娘此刻六神无主,满心惶恐,“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香草却一把扯住她,“姑娘,你忘了上回,连公子也是半夜被他的暗卫带走的,也许跟上回一样呢!”
方大姑娘已经走到门外,闻言顿足,“真是他的暗卫带走的吗?”
屋门一开,外头冷风进来,香草连忙把门关好,“姑娘,连公子是大人物,他手底下人都很厉害,您不要太慌!”
方大姑娘怅然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他衣衫鞋袜都没穿好,会不会有事啊?”
香草翻翻那个包裹,“应该没事吧,他的玉佩还在呢!”
拿起那个雕花玉佩放到方大姑娘手里,“可能连公子不方便留信,就把这玉佩留给姑娘了!”
方大姑娘握着玉佩,茫然的坐在床边,“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香草把东西藏好,“姑娘!连公子被救走也好,省得留在咱们这里担惊受怕的!”
“是啊,咱们手里也没什么好药,被他手下带回去,应该能很快养好伤的!”
方大姑娘说的有些言不由衷,又低头看看那团花玉佩。
香草掩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连公子在,她连觉都睡不踏实,就怕被人发现。
现在人走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姑娘,这天还冷,奴婢把你的被窝挪到床上吧,这样也能睡得舒服!”
方大姑娘没什么情绪,香草走到窗边收拾被子。
突然听到窗外响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似的。
手一顿,紧张道:“姑娘,外面好像有动静!”
方大姑娘动作迅猛的扑过来,直接把窗户打开了。
一阵寒风扑进来,香草眼睛一眯,“啊!外头有人,是连公子啊!”
方大姑娘都来不及说话,转身就开门冲了出去,香草也急忙跟过去。
到了后窗根,发现只穿了一身里衣的连公子,趴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
方大姑娘的眼泪落下来了,“快,快帮我把连公子扶进去!”
主仆二人把人弄回屋里,甚至都没想起来收拾外面的痕迹。
因为cǎi_huā贼此刻的情况很不好,他原本就受伤了,又穿的很单薄,在外头冻了好长时间,居然又开始发烧了!
方大姑娘心慌,给他灌了两杯温茶,又弄了两床被子裹住。
“连公子,好好的怎么到外面去了?我知道你想走,好歹也等伤好全了呀!”
可惜cǎi_huā贼这会儿烧的厉害,完全没法子清醒,也没有听到她心疼又哀怨的话。
“姑娘,别急,咱们还有退烧药啊!”白果提醒。
方大姑娘暗呼侥幸,那日为了掩盖连公子的动静,她故意咳嗽。
继母为了面子情,第二天真找了个大夫给她瞧病。
她在被子里塞了两个手炉,又用滚烫的热毛巾敷了脸和手,故意做出自己发烧的样子。
那大夫便留了几包退烧药,她本来没病,如今正留着呢!
“太好了,快找出来,煎上!”
香草有些为难,一咬牙,找出药包,跑到屋檐下,透开小茶炉开始煎药!
已经是午夜,初春半夜冷的透骨,她紧紧袄子,往茶炉前凑凑。
一边用力扇火,一边抬头看看东厢,期望不要惊动二姑娘。
一阵风起,香草打了一个喷嚏,又加快动作,砂锅沸腾了,她连忙揭开盖子看看。
又放下,继续加大火力,药材翻滚,外面太冷,香草一直加大火,很快,药熬好了!
她急忙倒出药,端进去。
“姑娘!药来了!”
香草实在不想受冻,大火翻滚,不像平常小火煎药,也是方大姑娘担心情郎,才没注意她煎药时间太短,可能药效不够。
方大姑娘亲自喂药,此刻cǎi_huā贼身上滚烫,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