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这边在屋里睡的天昏黑地,却不知道,天刚放光,村里就炸锅了。
原来一个早起拾粪的老头,在村西的大树底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安静祥和的小村落,突然出现一具死相惨状的尸体能不害怕吗?
那拾粪老头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走近发现是一个黑衣人趴在大树根底下。
心里头还诧异,这是谁啊?大早上的跑到树底下睡觉,也不怕冻着。
他好心的想上去叫醒对方,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人脑袋哪去了?
无头尸体?
老头子心头一跳,唬的直往后退。又怕自己看花眼了,真要闹起来了,平白让人笑话。
举着粪叉上前戳戳那人,把尸体翻了个身,可算看清楚了。
不是什么无头尸体却更吓人,那人脖子没了。不对,是整个头陷到了胸腔里,太吓人了!
老头大叫一声,连粪叉都不要了,一路飞快的往村里跑,边跑还边嚷嚷。
“不好啦,死人啦,快来人啊!不好啦!”
他这一嗓子,把整个村子都惊动了,许多人家已经有人起床,听着外面动静都开了院门张望。
这时,那老头一路狂跑,已经到了里正张得文家,一个劲的拍大门。
“里正!快出来,不好了,外头死人了!”
张得文被媳妇伺候着,正在漱口。猛然听到这动静,一下子呛住了。
他媳妇连连给他拍后背,抱怨道:“这是谁啊?大早上嚷嚷什么?”
张得文一阵猛咳,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黑着脸把杯子放下。
“我去看看!”
这边开了门,就看那老头满脸的慌张,“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里正不好啦,村西头有个死人!”
张得文一怔,“你好好说,谁家死人了?”
那老头急得直跳脚,“不是谁家,是,是个,不知道是什么人死在西头树根底下,可把我吓死了!”
里正媳妇从后面站了出来,笑道:“我说王叔,你也不是小孩子,还能怕个死人。”
那老头心有余悸的叹道:“一般的死人我自然不怕,可那人的死状太诡异了,实在是吓死人了!”
这时,其他村民也走出家门,围了过来。
“王叔,你说的这么玄乎,那尸首在哪呢?”
“就在村西头那大树底下躺着呢!”
张得文听他誓言旦旦,应该不会假,阴着脸。
“走!去看看!”自己治下,居然会出现诡异尸体,太膈应了!
在老头的带领下,张得文及一众村民往村西头走着,一路上不但有新的人加入。
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那老头边带路边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模样老惨了。我多远看他趴在树底下还奇怪这谁啊,跑树底下睡觉。结果我走近一看,我的乖乖,那人脑袋没了,可把我吓死了!”
“啊!是个无头尸体吗?不会是凶杀案吧?”围观群众惊呼。
老头又摆手道:“听我接着说呀。我一看是个没头的,我也害怕呀,不过再害怕也要看清楚了,又壮着胆子上前用粪叉把他翻了个身。这回可看清了,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哎呀,我说王叔你就不要墨迹了,赶紧说吧!”
被人催促,老头这才继续道:“原来那人不是没了头,是他的头不知怎的缩到脖子底下去了。我可看真真的,是卡进去了,就剩两道眉毛还露在外面,看着好慎人啊!”
这老头平时木纳少言,没想到他还有这口才,绘声绘色的描述简直比上话本小说了。
大家一边加紧脚步,一边追问更多的细节。
张得文整个脸都黑了,不管是无头尸体,还是头卡到脖子里了,这架势应该是凶杀案无疑了。弄不好还要报官,真是麻烦!
很快,大家来到案发现场。
此刻,已经有附近的村民听到老头的呼叫,跑过来看围观。
看里正来了,赶紧让出地方。
张得文一眼看清那尸体,果然像老头描述的头卡在脖子里。
他再仔细看,发现那人的头发里渗出乌黑的血渍,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看前面那颗粗壮的大树。
看这人的样子,难道是头撞击了大树,造成头颅卡到脖子里,跌落而死的?
他这边在思索,围观群众也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呦,这谁呀?脑袋也瞧不见了,还真认不出来呢!”
“不能看脸看衣服也成,不过他这一身黑看着不像好人呐!”
“哎呦,你们看这人腰里是不是别着东西,我怎么看着发光像是刀啊?”
有大胆的凑上去细看,又惊呼,“还真是一把匕首!”
死者携带凶器?
张得文心底暗沉,这人一身黑色短打又携带匕首,绝对不可能是普通村民,那他的身份就可疑了!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众人,“都仔细看看,认不认得此人?”
众人同时摇头,“没见过,不看脸也不认的,谁家也没这种衣裳!”
“是啊!瞧着不是咱村的!”
张得文咳嗽一声,“先别急着否定,回去查查自家有没有人不在的!”
人群一顿,随即又开始议论,“瞧您话说的,咱们一家老小都在这,早起才开的门我是头一个出来的。”
另外一人也说道:“是呀是呀,一家子都在呢!”
还有人笑道:“我们家还都在被窝里躺着呢,怎么可能是咱家的!”
张得文拉着脸喝道:“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