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颐是在肚子的一阵阵咕咕叫嚷中醒来的。醒来一看,已经接近午时,也就是说他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他对着外殿唤了一起:“喜禄。”
“奴才在。”喜禄立时出现在了门口。
“摆饭吧!我饿了。”说着承颐自己起了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没有在意是不是不平整,就走到外间,等着吃早膳。
当喜禄看着快到午时了,问承颐需不需要让膳食间另外再做点别的时,承颐摇了摇头,只说有什么吃什么就好,还叫快一些。
喜禄不敢怠慢,忙着和喜富一起将温着的早膳摆上,侍候着承颐用膳。
许是真的饿了,承颐用得很快。就在他快要用完时,喜福回来了。待承颐放下碗,往内殿走去时,喜福很自然地跟了进去。留下喜禄和喜富在外殿收拾,喜禄很贴心地走到内殿的殿门处,将门合上。
只听喜福说道:“殿下,昨日琰王和已经致仕的温老太傅都来告御状……”
承颐说道:“这个我知道了。你这个点过来,定然时间不多,捡重要的说。”
喜福听了应了一声‘是’后,说道:“师傅让我给殿下说一声,姜守备怕是做不成肃州的长史了,至于皇上会不会再派别的人去,还要以后再看。”
承颐等着喜福继续往下说,结果喜福半天都没有再说,承颐有些惊讶地问道:“这就完了?”
喜福同样讶异,又有些委屈地回答道:“完了。不是殿下让我捡重要的说的?奴才觉得这当中全部的过程,只得了一个结果。所以只能是过程不重要,就说了与殿下有关的结果。”
好吧!承颐承认他想知道围绕这个结果而发生的过程。问道:“你师傅为什么说姜守备做不成肃州刺史了?”
喜福脸上立时有了光彩,不过他还是在心里好好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说道:“今日早朝,承恩候府的谢老候爷一早就先跪在勤政殿外请罪,说自己不该只是将谢家以前的大妇及两个孙子驱出家门,而是应当将她们处置。”
“驱出家门?谢老候爷是这样说的?”承颐脸色莫名,这样问道。
喜福点头,回道:“师傅是这样说的。”
“然后呢?父皇怎么说?”承颐问道。
喜福想了想黄得贵跟他说的话,回道:“奴才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只知道师傅说谢老候爷这样一说,就引出了曹郎中和蒋监丞都是得了姜守备的授意,而姜守备授的是皇上的‘圣意’。所以曹郎中让女儿自裁,蒋监丞也将他们家的太夫人绑去白云庵自裁,但谢老候爷对自家孙儿下不了手,只驱出了家门,特来向皇上请罪。”
承颐听了这话,眼眉不自觉地挑了挑,问道:“谢候爷的意思是姜守备假传了‘圣意’?”
喜福摇头回道:“这个奴才不知。只知道师傅说谢候爷还说是终南山的贼匪劫走了谢大夫人和两个孙子,所以她们应当已经死了。刚好琰王府昨日也进了贼人,伤了三皇子,掳走了琰王妃,而那些贼人也来自终南山。”
“继续说。”承颐不再打断喜福的说话,让他继续说。明明是他派出去的人救了姜弘静母子,却被谢洪生扯上了终南山的贼匪。还刚好与进入琰王府的贼匪出自同一个地方,承颐很是看好谢洪生的表现。
‘是’,喜福应声继续说道:“因为城里城外都出现了贼匪,琰王担心隆安城的安全。四皇子说这是因为姜守备‘传圣意、施新政’,与路守备分了一半的兵权后,行扰民之政。正是因为姜守备的大肆搜查,弄乱了整个隆安城的秩序,才致贼匪趁早虚而入。”
讲到这,喜福习惯性地停下,等着承颐问话,却见承颐只看着他等他说,没有要问话的意思。就继续说道:“四皇子的话引起了温老太傅的伤心,请皇上为他惨死的曾孙女做主。一时之间,群臣中帮着温老太傅的人都在替他向皇上陈情,认为姜守备搜城的行为扰了百姓的生活,还伤了官眷。”
“皇上下令宣姜守备进殿回话,怎知姜守备带了人去城郊搜查庄子,未能寻到。朝臣立时有人说姜守备祸害完城里还不够,又去祸害城郊,请皇上将姜守备革职查办。”
守备军出城的事,承颐知道,只是没想到姜宏恩自己也去了,想来他进城时看到的那辆随守备军出城的车里坐的便是姜宏恩了。见喜福停下,就问道:“父皇怎么说?”
喜福说道:“所以皇上就下旨将姜守备革职查办了。又因琰王主动说要前去剿灭终南山上的匪徒,皇上命城郊三营中的西营参将卢慎林听命于琰王,配合琰王剿灭贼匪。又说温老太傅家学严谨,素闻他的孙子温益铭也十分的博学多才,便下旨让温益铭进入国子监任国子博士。”
“正五品的国子博士?”承颐有些吃惊,从一个白身一跃而至五品的国子博士,这个跨度着实有些大了。大庆朝的官身由从九品开始,每一品有从和正两级,这相当于连升了十级。
“嗯!”喜福点着头说道:“已经有人在传说,温太傅家曾孙女的一条小命,换了一个五品的官,这个买卖合算。”
承颐听了忙低声喝止,说道:“别人这样说你听着便罢了,你可别跟着混说,小心掉脑袋。”
喜福忙点头说道:“奴才只是学给殿下听,在外面嘴紧实着呢!”
承颐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便随口问了喜福一句,道:“可有请你师傅吃餐好的膳食?”
喜福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