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沉思了那么一会儿,时间却仿佛过去了很久。转过神来的承颐又问道:“那承恩候府谢家呢?”
魃回道:“谢老候爷也在午时前出过一趟门,不过没有去找姜守备,而是找的另一个城门守备路虎,具体说了些什么不清楚。谢候爷回府后就将两个嫡孙叫进书房去了,具体消息还没有探知。”
承颐听罢,吩咐道:“再多派点人手盯着承恩候府,有什么动静我们的人一定要能够发现才行。”
魃正点着头,突然帏幔后又落下一个黑影,魈出现在了魃的身边。
魃看到魈出现,一怔,问道:“可是承恩候府有了什么消息。”
魈点头说道:“适才有一辆马车从承恩候府出来,隐十传信来说里面坐着的是谢中愧的夫人姜弘静和两个儿子,应该是准备出城。只是他们并没有从东城门出去,而是绕行往西,似是要从西城门出城一样。”
承颐听了这话,问魃道:“守西城门的守备军可是由路虎在管?”
魃回答道:“正是。姜守备主要负责东城门和南城门,路守备负责西城门和北城门。”
承颐点点头,说道:“看来谢老候爷一早就打了送谢夫人和两嫡孙出城的主意,所以才去找了路虎,应该是请路虎放他们母子三人出城。只是不知要让她们去往哪里?谢家可有派人护送他们母子?”
魈回答道:“有四个护卫跟随。”
承颐对魃吩咐道:“你叫上隐一,让他带上隐卫跟上去,如果谢夫人她们顺利出城,想办法打听到她们要去哪里。可以的情况下,就顺便护送她们一程,确定她们安全了再回来。”转头又对魈吩咐道:“你往蒋介夫家去联系隐六他们,看看蒋太夫人那边的情形如何。”
魃和魈都应声领命离开。
待魃和魈都走了之后,承颐开始在殿内来回不安地走动着,总觉得内心的燥动没办平息下来。他走到书案前,看到早些时候魈拿回来的那张小女童的画像还摊在书案上,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这铜阊殿安静的呆下去了,他得出宫去看看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安全。
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想的时候没觉得有啥,当一个念头突然产生,这个念头有时就会不可抑制的迅速扩张。
虽然承颐昨晚上才看到过那个小女童,小女童的头部虽然仍缠着棉纱,总算人是好好的、能说会道地出现在他面前。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当知道她有危险之后,承颐就会忍不住要担心她是否安好。哪怕明知道有人守护着山庄,她们应该暂时还出不了什么事,可是他就是想亲眼确认一下,她仍是那般地鲜活。
承颐再次让喜禄将冯庚找了进来。
见到冯庚后,承颐直截了当的问冯庚道:“我还想再去一趟山庄,你可有办法?”
冯庚被承颐的话问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不解地问道:“殿下不是今早才从山庄回来?”
承颐没有说话,而是将书案前的那张画像拿给冯庚看。冯庚接过看了半晌,抬眼看向承颐,颇有些讶异地问道:“是山庄里的那位小小姐吗?”
承颐不答,反问他道:“你觉得像不?”
冯庚又再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昨日都是夜间,属下看得不甚清楚,觉得有四五分相似。”
承颐接过那画像,按照原来叠过的痕迹慢慢地叠回去,然后夹进自己常看的一本书里。说道:“你只见过一次,还因为看不清楚,便觉得有四五分相似。如今姜宏恩满城的搜捕,没有一分相似的女童,只要说不清来历的,全都抓了去,我又怎么能安心?”
冯庚听了这话,便不再说什么。想了一想,躬身行礼后说道:“殿下让人先给您换装吧!属下这就出去备车。”
承颐叫住他说道:“如今不是出宫的问题,而是出城难。姜宏恩昨日新晋了城门守备,与原城门守备路虎各守两门,许进不许出。”
冯庚却道:“殿下只需安排好出宫的事不会被发现就成,至于出城的事,就交给属下来处理。”
承颐很想能完完全全地相信冯庚说的话,如他所说的交给他去处理。但是想起入城时城门处比平时多了许多的守备军,以及如今整个隆安城的混乱,承颐心中的不确定还是让他把心里的担心问了出来。只听他问道:“城门口如今多了那么多守备军,你要如何处理?”
冯庚本来已经扭转向外的身体,又重新转回来,对承颐说道:“属下当侍卫也有十余载了,与属下当初一起进宫当侍卫的人里面,总有几个交好的人。其中有一个叫卫道的,后来去了守备军中任职,已经升任正六品的门千总。今晨进城时,属下远远地瞧见他带着守备军在进行盘查,想来今日他正当值。十几年的同道兄弟,只是出个城,想来应该不会为难在下。”
承颐听了冯庚这般说,这才对他点点头,放心地让他出去。
待冯庚走后,承颐一面唤喜禄进来,让喜禄给他按昨日出宫那般换装出宫,一面交待喜禄,今晚仍由他替自己守在宫内。
喜禄听得承颐又要出宫,惊得脸色发白,说道:“殿下,昨日您一宿未回,奴才装作您在内殿里呆着。床塌奴才是决计不敢去睡的,就连坐在凳上打个盹都没敢,睁着眼,提心吊胆地守了一夜。你再这么多出去几次,只怕奴才这条小命不被彭总管逮着打死,也会担心死。”
承颐一面催着喜禄给自己换衣服,一面说道:“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