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东院,贺文秀和她身边的丫环宝娟此时都呆在琰王妃平时所住的秀雅苑的正房里,坐立不安。
贺文秀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脚下支了踏凳,椅上垫了锦垫,就连腰上都放了一个软靠,站在一旁的宝娟也很想象贺文秀这般舒适的坐着。
说起来,她肚子里也有了孩子,只是比王妃的小那么几天而已。偏生王妃吃得好,补得多,大夫非说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要比她的大上半个月,宝娟心里很是憋屈。
如今她的身份还仅仅只是一个丫环,没有资格坐,也不能象王妃那般在知道有了身子后,就好吃好喝的补着。想到这,宝娟禁不住将手里捏着的手巾绞得如一根麻绳一般。
宝娟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就快了,只要过了今日,她便能被接走去做夫人了也能有人侍候了。虽然当九皇子的夫人也还只是一个妾侍,可贺文秀不一样只能是一个侧妃吗?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见人的侧妃。’
她其实有时不太明白贺文秀,好好的王爷的王妃不做,鬼迷心窍地甘愿去做一个皇子侧妃。虽然说九皇子许了她,如今九皇子的正妃没有孩子,以后等她生下孩子后会让她转为正妃,可贺文秀再不能以本来的名字和身份示于人前,而是九皇子为她安排的另一个身份。
如果不是为了九皇子的大事,自己绝对不会帮着九皇子用药迷了她,让九皇子上了她的床。明明九皇子看上的是自己,先和自己在一起的,可怎么却是她先有了孩子?宝娟看看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再看看贺文秀的腹部,心道:“我一定要在她之前将九皇子的长子生下来。”
贺文秀坐在宝娟认为极舒适的椅凳上,却并未感受到宝娟想象的舒服。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前的门帘,希望门帘掀起时,会是她心心念念,对她温柔疼宠的他。他会告诉她,他们成功了……
只是如今,二院处的打斗声、刀斧相接的碰击声、男人们受伤的惨呼声不时地传来,引得她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紧。
她不由自主地启声,问守在她身侧的宝娟,问道:“不知道外面如今是怎样一个情形,你说能成事吗?”
宝娟有些厌她这翻娇柔的作态,偏偏九皇子好几次都当着她和贺文秀同时在场的时候,夸贺文秀的柔弱最是惹人怜爱,而琰王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贺文秀越发地柔弱起来,尤其是在侍候九皇子的时候……想到这,宝娟不由得心里有些发疼。
每每这种时候,宝娟的厌变成一种嫉恨,回答贺文秀的语气也变得生硬和无礼。她说道:“谁知道呢?婢子又没有在外面看着,哪里能知道是怎样一个情形?不过婢子信九皇子的安排定然万无一失,一定能成事。”
贺文秀一心关注着外面的情形,倒没注意宝娟的语气,只悠悠地说道:“我也知他的能力,也信他一定能成事的。”说话之间,双眼象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门,也能释放出满眼的仰慕与崇拜之情……
宝娟一阵心塞,‘就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都是因她摆出这个姿态,九皇子才会在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先进她的房间,与她欢娱,过后才会轮到自己。明明九皇子说过,真心喜欢的是自己,也先要了自己,不过是为了成大事才收了她的……’
宝娟自己心里还在胡乱生气的时候,房外的院子里响起了贺年的声音。只听得贺年说道:“启禀王妃,贺年有事求见。”
贺文秀的身子立时站了起来,一边伸出一只手递给宝娟,让她扶着自己下塌凳,嘴里着急的说道:“快,贺年说有事,想是外院那事。”
宝娟翻了一下白眼,还是伸手扶住了贺文秀的手,搀着她,掀了门帘,走了出去。见贺年在院中立着,贺文秀小心地下了正门处的台阶,走到贺年跟前,急切地低声问道:“怎样?可是成了?”
贺年躬身回道:“还没有,听说一起进到院子里的人有十余人,府里虽然准备了二十个好手,一时还没将人拿下。”
贺文秀听了一惊,靠着宝娟的身子,向后挫了挫。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王爷身边只得一个侍卫吗?怎地突然跑出十多个了?”
贺年回道:“小的也不知。总想着两个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二十个人怎么也够了,谁知却打了这许久,我也是适才听人来报才知道回来了十多个人。”
“那怎么办?府里可还有人能够帮得上手?”贺文秀慌张地问。
“管他能不能帮得上手,只要是府里的人,都叫上,只要是人多,压都能将人压死。”宝娟在一旁着急地说道。
“对、对,宝娟这话说得对,你赶紧去将府里所有的人都叫上去帮忙,一定要成事,千万不能这时候出了差错。”贺文秀忙点头说道。
“这……这……”贺年有些犹豫不决,想要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
“这、这、这的,这什么啊?”宝娟在一旁气急败坏地说道:“贺管事,王妃叫你去你就赶紧去,要是误了九皇子的大事,你可是吃罪不起的。”
贺年对这个日见嚣张,且又没大没小的丫环很是不喜,只是现在不好吱声。如今这丫头是攀上了九皇子,肚子里还有了皇家的种,他不得不忍。可现在事都还没成,她就这样把九皇子挂在嘴上,真的好么?
贺年想归想,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他是贺家的家生子,能够到琰王府来当管事,是大小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