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庭与司马长明在徐直汇合,遭到隆安城郊守城三军的围剿。历时将近一年的时间,十四万大军没有退势,也未能向隆安城再推进一步。
四月末,在司马琛调了司马琰的冀北军加入战斗之后,兵力立时起了变化,由持平转为明优势的大庆朝庭兵卫,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将朱震庭与司马长明打出了徐直。丢了徐直,司马长明自知今生再无生的可能,在朱震庭逃离时,自我了断了性命。
带着五万残兵,朱震庭仍旧决定退回高阳和平献这两个让他重新起复的地方。
但司马琰的冀北军除了打仗时勇猛过人,军中还有能人,追击人更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朱震庭且战且退,一路上又损失了三万余兵马。辛辛苦苦地折腾了一年余,他前所未有的积攒了十二万兵马,一朝之间,又被打回只有一万余残兵的原形。
等他带兵退至平献时,却发现平献的城门紧闭,任他怎么叫门都不开门。朱震庭知道是司马长水从中捣鬼,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将司马琛这两个没有什么用的儿子给宰了。
虽然明知平献城内没有什么兵力,但进不了城门的朱震庭却不敢强行攻打,因为司马琰的冀北军就跟在他的身后。无奈之下,他只得又采用了朱富的建议,趁着南凉国还在交战之时,襄助娄世东夺回且未城也行;帮着吕雄逸从背后偷袭娄世东也行……总之,借一方之势,暂时在南凉国寻一块可居之地。
他们当初偷袭平献是集散成整,如今离开平献去往南凉国,仍需穿过靖南的一个州城。要想直接打过去是不可能的,只得趁着司马琰的冀北军还未追上之时,化整为零。如同当初来时一样,沿沧洲和益州的边界悄悄过去,反正他们也己对道路熟知了。
却没想到司马琰已经传信通知了承颐,让他防着朱震庭往靖南与武垣一带分散逃窜。赵家兄弟再度联手,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朱震庭往里砖。
……
与此同时,隆安城的西门,一辆不起眼的青油小马车驶向了城门处,想要直冲入城门,却被守城门的兵卫拦了下来。因为叛军被打退,前段时间进出隆安城必需严加盘查的局面,慢慢松了一些,但对于没有路引的人,仍然查得比较严。
许是盘查得久了,那青油小马车内的人有些烦燥,隐隐传来有妇人的斥责声,言语中有‘公主’,‘太子妃’的字眼。但因为没有路引或正式的文书,守门的兵卫仍旧不敢随便放人入城。
无奈之下,那辆青油小马车内走下一位仆妇,朝着守城门的兵卫塞了一锭银子后,说道:“这位官爷,奴家主子因为出门时走得匆忙,没有带路引。这车内只有奴家的主子与小主子两人,都是女子,出门在外着实不便,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兵卫掂了掂手中的银两,瞅了瞅身边的同伴,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这个方便,是上面有交待,但凡没有路引者,一律不得入城。”说着话,手里捏着那锭银子,却不肯递回给那仆妇,却也没让她们入城。
那仆妇见此情景,想着好不容易到了隆安城的城门口,遂咬牙又从身上所余不多的银两中,掏出一小锭。再往那兵卫手中塞过去。说道:“那就烦劳官爷派个人给承恩伯府的谢中愧谢大人送个口信,说晋西来了人,请他到西城门处一见。”
那兵卫听得她们识得承恩伯府的人,还指名找谢伯爷,又捏了捏手中握着的两锭小银子。点了点头说道:“行了,看在你们都是女人的份上,我这就派个人去一趟承恩伯府。”
在仆妇的千恩万谢中,那兵卫又强调道:“我只答应找人去帮你传信,但不保证谢伯爷是不是在府中,你们且往城门边靠一些,不要挡了后面的人进城。”
那仆妇忙转身去吩咐赶车的人将马车往旁边挪。而那兵卫真的去寻了一个在城门附近走动着的半大的孩子,让他去承恩伯府帮着传话。
半个时辰过后,承恩伯的马车驶到了城门处,谢中愧从马车上‘滚’了下来,一边给守城门的守卫兵说着什么,一边对着那辆马车不停地偷眼打量,眼睛流露出担心和惊惧之意。
守城门的兵卫见到有承恩伯府的谢伯爷亲自来迎,自然便放了青油小马车进城。
青油小马车入城后,马车慢慢往前行着,谢中愧自己并未坐上自家的车,而是随行在青油小马车的一旁,隔着帘子跟车内的人说着话。只听得谢中愧极为小心地问道:“公主怎么突然自己回了隆安城?可是要赶回来替皇上贺寿?太子呢?怎么也没派人护送公主回来?”
他问完这话,打量着简陋的青油小马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正想问车内的人要不要转到他伯爵府的马车上坐的时候,便听到车内传来嘤嘤的哭泣声。“母妃……”一个女童的声音随之响起,然后是两人哭泣的声音。
谢中愧听到那小女童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心颤,预感着一定有什么即将事要发生。不自觉地往脖子上还没浸出汗的地方抹去。
慢慢地行了一段路,车内的女子终于停止了哭声。哽咽着说道:“晋西国已经被人攻占,世上再没有晋西这个国家,石家也再不是晋西的王,我们是从晋西逃回来的。”
谢中愧听了这话,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路中间。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追了两步已然停下来的马车,对着窗帘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晋西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