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司马琰又瞅了一眼司马长宁身后的那两万余府兵,对着司马长宁拧笑着说道:“你不会天真的认为,就以你们这些私自召的府兵,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打过仗,能从我领的兵卫面前冲过去,打到隆安城逼你们父皇让位给你吧?”
司马长宁尤自强撑着,把头一昂,说道:“我与六皇弟再加上林长史的五万兵卫,也有十万。长明与朱震庭那边将近十五万兵卫,放手一搏,未尝不可能。倘若琰皇叔也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司马琰冷笑着说道:“你就这么肯定跟在你身后的这些人跟你们都是一条心,肯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和你们一起打回隆安城?还有朱震庭,他就肯这样白白地帮了你,最后让你做上皇位?”
司马长宁被司马琰这句话问得眉头一皱,扭转头朝身后去看了一眼,见到适才一直劝阻他向前的副将郑越似是在对身后的府兵吩咐着什么,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司马琰继续说道:“就算你们能打到隆安城,说不定你们还没进城门,新君就已经继位了。”
听了这话,司马长宁猛地转回了身,瞪大了眼睛,盯着司马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新君继位?”
已经接到了承颐传信的司马琰才淡淡地说道:“你们这些对皇位最有竞争力的皇子全被人使计赶出了隆安城,还都主动地给自己戴了顶谋逆的罪名,那留在隆安城的皇子继位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你不会不知道,你父皇此次重病,是被人下了毒的吧!”
“你说什么?父皇被人下了毒?”司马长宁听了司马琰的话,一时惊愣在当场。看着司马长宁惊愣的表情,司马琰知道,承颐的分析是对的,至少,给司马琛下毒的人不是司马长宁。承颐说的,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最有可能是那个下毒的人,想来的确如此。
司马琰冷笑着说道:“枉自你一直呆在隆安城,还经常出入皇宫,有一个当贵妃的母妃,却连你父皇中毒都不知道。你父皇中毒之后一直私下在查对他下毒的人,也许还没有怀疑到你们的身上,只是你们三个这样突然跳出来,不刚好将你们父皇的疑心套在了自己的头上吗?”
司马长宁仍旧愣愣地说自辩道:“我没有下毒,如果是我落毒,就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隆安城了。”
“谁知道呢?”司马琰说道:“说不定正好让你父皇认为你们是畏罪潜逃,再借谋逆呢?”
听了司马琰的话,司马长宁急着辩解道:“我是想争那个位置,可我绝对没有想到要对父皇下手,不信你可以问一下跟着我的人。”说着话就要转过身去,仿似要叫人一般。
不料司马琰突然提马向前一探手,拽了司马长宁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低声制止他道:“不要回头。”
司马长宁被司马琰的这一举动吓得立时不敢动弹。只听司马琰低声在他耳边问道:“你身后跟着你的那些人,你确定都是可信之人?他们真的是你的人?”
司马长宁被问得有些呆愣,说道:“怎么了?他们都是在洛城招收的府兵。”
司马琰说道:“我们在这里说话,我却见你的副将在调兵布阵,一副马上就要掩杀过来的架式。还有那旌旗后,有好些银光在闪烁。”
“银光闪烁?是什么意思?”司马长宁仍旧僵直地骑坐在马上,懵懵地问道。
司马琰听得司马长宁这样问,暗叹一口气,说道:“那些闪烁的银光是箭矢的头,说明旌旗后,有不少人正对着我们俩张弓搭箭。”
“对着我们俩张弓搭箭?”司马长宁问完这话,突又笑道:“怎么可能,他们是我的府兵,就算要射箭,也是对着你,怎么可能连着我也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司马琰猛地大喝一声,‘伏低身子’,随着一阵大力的撕扯,司马长宁被司马琰一把从自己的马上拽到了司马琰的身后,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司马长宁只觉得前面腹部受的刀伤肯定被挣裂了。
正待要大声咒骂司马琰,却听得‘嗖嗖嗖……’一阵箭雨射来,他适才骑的那匹马长嘶着哀鸣一声,轰然在他们身后倒下。而司马琰正舞动着手上的长枪,将射向他们的箭纷纷打落……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司马琰的身后立时冲出几十余骑手持盾牌的骑卫,将司马琰和司马长宁护在了当中,快速地向冀北的阵列退回。只听得远远的一声令下,对面又射来第二阵箭雨、第三阵……那些箭矢插入他们马蹄跑过的地面,最终不甘心地抖着箭羽。
司马长宁在司马琰的身后,不知是因为伤口裂开的疼痛还是害怕,身子一直哆嗦着。
洛城那边的兵卫见司马琰他们后退,那位名为郑越的副将一声令下,命令那些府兵就朝冀北的兵阵冲了过来。同时,手中的旌旗又朝左右两侧各挥舞了三下。
己经回到兵阵中的司马琰回头看了一眼后,说了一句:“不知死活。”一时没有去管司马长宁,只将他交给手下的一位副将,让他保护好司马长宁后,就重新提枪,手执着自己这方的旌旗立于阵前。
却不防在洛城的两万府兵向前冲时,两侧翼也各出现一支兵卫。虽然身着的服装各不相同,却都齐齐朝着司马琰冀北的军队冲了过来,形成夹击之势。
司马琰的手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旌旗,冀北这边的阵形立时出现了变化,形成燕翼之阵。前有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