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与末兰看着承颐和姜筱璕,外形上明明是一个少年和一个不知事小童,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的骇人听闻,怎么看都极为诡异。遂相互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地退出,好让他们两人说话。
没有去管自觉的两个属下,承颐问姜筱璕道:“既然来了,想来不会那么快离开,我让瑾姑帮你准备房间。”
姜筱璕点头,说道:“几日肯定是要停留的,不过你真的打算住在这府衙了?”
承颐说道:“我原本是决定到了武垣后,不用劳命伤财的耗费金钱建造王府,父皇便赐了这无人任职的府衙给我做府邸。我原本想着也行,只要不加重民众的负担,我住哪里倒也无所谓。不过,听你适才所说,想来定然有我没有考虑到的不妥之处。”
姜筱璕说道:“府衙本身是官衙,你好歹是个王爷,再不受待见,也是皇帝的儿子,哪有一个王爷寄住府衙的道理。一来与你身份不符;二来占了官衙,以后容易被人诟病。”
承颐说道:“如果想要重建符合王爷身份的府邸,河间府哪来的银钱?我连自己的食邑都恳请父皇准允我从户部先预支三年,就是想着这里的老百姓都没了庄稼,哪里还能交得起税役?倘若能让我收到食邑,又怎会有那么多的人流落在外?何况,还有你的治水计划。”
姜筱璕说道:“自打进了河间府,看到的都是荒地和残破的房屋。进到的城区后,房屋倒还齐整,想来河水还不至于淹到州城内。只是州城内的人也不多,感觉比成国还少,许多房屋都象是没有人住一般。定然是因为许多人迁到别的地方,空下了房子,你何不找人买一处宅子暂住,想来应当不贵。”
承颐听了,开始认真的思考她的话。
只听得姜筱璕又说道:“至于这府衙嘛,他日该是谁来当府尹,自然由谁来住,才算比较妥当。”
听到姜筱璕再提府尹之事,承颐开口问道:“你认为由我提拨人来当河间府的府尹,真的不行吗?”
姜筱璕点头,认真的回答道:“以你目前的处境来看,的确不妥。就算以后你的处境改善了,也最好不要由你亲自提拨人来当。”
承颐皱眉说道:“可是你给我写的那些?议,我都觉得非常好,很想在武垣慢慢地开始实施起来。倘若由朝廷派人来,那人与我并不是一条心,那我行事便会多有阻挠,不利于推行那些举措,更不利于武垣的兴盛。”
稍顿,叹息道:“说不得,连治水都要受阻,否则朝庭连年拨钱拨粮治理河道,可每年依旧到处都发生水患,这其中便有这些原故在里面。”
姜筱璕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朝庭任命你合意的人来武垣任职,而你不用现于人前,只需要隐在后面指挥,韬光养晦即可。”
承颐听了这话不由得大为惊讶,开始认真的思考她这种说法的可操作性。
只听得姜筱璕又问道:“你现在心目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承颐摇头,苦笑着说道:“中正推官多为朝中的世家把持,即使由他们推荐,多数都会推世家子弟,只怕是他们推了,也不会有人来。我原想着在下属的县里看看,有合适的人再提拔上来。只是我才刚到武垣,又是一个落魄的王爷,只怕下属县衙的县令不是如河间府这般的缺失,便是不屑于巴结我吧!”
姜筱璕听了这话,点头,说道:“想来也是这么个理,既然无人肯来这些穷地方,那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找琰王商量看看,好好操作一下。”
“七皇叔?”承颐问道。
“嗯!”姜筱璕回答道:“你七皇叔在朝为官十多年,虽说长期镇守冀北,极少回隆安城,可总会识得一些人和朋友。听魈说,大庆朝今年准备提前拨钱粮治理河道,而这些河道就包括于沙和寇水两河。”
承颐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到了河间府,才收到隆安城传来的消息,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
姜筱璕默算了一下时间,说到:“一月初,我才在琰王面前提了一句,这治理河道应该由你父皇拨钱拨粮,他当时说他去想办法。我只道他是随口说说,便没往心里去。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立马就把这事给办成了,这说明他在大庆的朝庭里,还是有一定的人脉的。”
承颐听了这话,彻底惊住了。问道:“你是说朝廷决定提前拨钱粮来治理河道的事,是七皇叔促成的?”
姜筱璕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吧!否则不会这么巧。确切地说来,大庆朝今年治理的河道中,包括武垣的于沙和寇水两河,应该是你七皇叔暗中使人进行操作的结果。”
反应过来的承颐用更为惊疑的眼神看着姜筱璕问道:“你说七皇叔一月初的时候在北武?”
“额算是吧!”姜筱璕没有强调北武与成国的区别,而是在看到承颐一脸的惊诧之后,也有些奇怪,司马琰何以一直都没有将他去北武的事告诉承颐,难道仅仅是怕承颐担心?
承颐追问道:“皇叔到北武做什么?”刚问出这话,猛然间想起自家的皇叔在古留乡悄悄掳走曹怡萱的事。遂再问道:“可是与曹家小姐有关?”
姜筱璕点头,回答道:“对啊!你七皇叔应了大姑姑的半年之期,半年内前来求娶怡萱表姐。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亲,怡萱表姐已经为你皇叔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司马承乾。”
承颐眼睛睁的更大,吃惊地问道:“儿